第75章(1 / 2)

他挑了下眉毛:“我说的不是这个。”

她一怔,试探着道:“那是我不该和柳姑娘一般见识,当着众人的面儿闹腾?”

他乜了她一眼:“自然也不是。”他伸手用力点着重岚的额头:“是你平时学诗词不用心,如今吃着苦头了吧?回去把《对类》《韵诗训》《笠翁对韵》各抄二十遍。”

重岚满脸愁云惨雾,哀嚎着被他带回了别院。

没想到刚一进门何兰兰就由乳娘护着,迈着两条小短腿,‘吧嗒吧嗒’地跑了过来,手里还举着才从山上才下来的花儿,朗声道:“重婶婶,婶婶。”

重岚怕她摔着,忙上前几步搂住她,掏出绢子帮她擦了擦额上的汗,嗔道:“走那么急做什么,我又不会跑了。”

晏和本想把何兰兰留在府里,派专人照管,但重岚想到齐国府那糟心的一大家子,实在不放心把何兰兰单独留着,所以干脆把她一并带了过来。

何兰兰手里举着花,别在她鬓边:“送给婶婶的。”

重岚在她水豆腐似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兰兰真乖。”她见她手里还有一朵,故意问道:“另一朵呢?”

何兰兰怔了下,慢慢地伸出手:“这朵是给晏叔叔的。”小孩子其实最为敏感,晏和寻常老冷着一张脸对她,她虽然感激,但对晏和实在是亲近不起来。

重岚不动声色地踩了晏和一脚,他瞧了眼何兰兰,想到当初她还是重岚的时候,面上和缓了几分,伸手接过花朵:“多谢。”

何兰兰这才开心笑了起来,重岚见她身上有灰,伸手帮她拍了拍,皱眉问何兰兰的奶娘道:“怎么弄的?”

何兰兰的奶娘一脸尴尬地道:“方才小小姐硬是要出府爬山,我不敢让她去,便哄着她带她出去转了转,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一只中等大小的野狗,我吓得要带小小姐往回跑,没想到小小姐反而冲了上去...”

重岚还以为这是底下人不尽心找的托词,狐疑地瞧了她一眼,低头问何兰兰:“乳娘说的对吗?”

何兰兰一脸得意地挺起小胸脯:“是啊,我可厉害了。”

奶娘满脸尴尬地接口:“奴婢当时还没反应的过来,小小姐就一把把那野狗揍翻到地上了。”

重岚:“......”她想了想何兰兰在府里撒欢儿欺负晏小胖的样子,也就不觉着多吃惊了。

何兰兰仰着脸一副求表扬的样子,重岚只好昧着良心夸了她几句,等回了正堂,一转脸却跟晏和愁道:“这孩子这样以后可怎么办啊?”

晏和把小花搁到花瓶里,随口道:“这有什么不好,以后肯定没人敢得罪她。”

重岚哼了声:“也更没人敢娶她。”

晏和斜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瞧了她一眼:“她今年多大。”

重岚一怔:“整六岁了,怎么了?”

晏和道:“离出嫁至少还有七八年,你急什么?”

重岚嫌他没眼光,踌躇满志地一挥手:“得在这几年里把她的性子给扳回来,争取学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以后自有大把的好男人排队等着娶。”

晏和嗤了声:“敢问你琴棋书画精通几样,不也还是被我娶回来了吗?”

重岚眉毛一扬:“你这是后悔了,要不要我买个琴棋书画都会的才女给你收房啊?”

女人有时候没有道理可言,晏和在心里把这话默念了几遍,淡然道:“说起这个,你今日的功课还没学呢。”他朝她伸手:“走吧,离明年春闱也不远了。”

晏和在别院的藏书比院里的还多,教习重岚的各种书都能在他书房找到,她跟着他进了书房,直接从书架上拿了书本下来,坐在他下首等着听讲。

他讲课的时候声音不温不缓,三言两语就能疏通其中的关窍,重岚听的正入神,就听他突然提问道:“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城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齐家,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你来说说这句的释义。”

重岚一怔,犹豫道:“这句好像还没学到吧?”

晏和淡然瞥了她一眼:“就算没学到,你难道就不能提前温习吗?难道字字句句都要我来讲不成?”

重岚听他口气一本正经的,没察觉出他故意刁难,还以为真是自己做错了,叹了口气道:“你说的是,看来我以后每日都要提前温习了。”

晏和唇角扬了扬,虽然又淡淡地瞧着她:“那你就先把这句抄上五百遍吧。”

重岚大吃一惊,想到自己还要把那三本作对子的抄十遍,双手合十求饶道:“这也太多了,我这一个月什么都不用做,只能光抄这个了。”

晏和从玫瑰交椅上慢慢直起身,又倾下来看着她:“你这是在讨价还价了?”

重岚陪笑道:“我明日还要查账呢。”

他凑的越发近了:“讨价还价...倒也不是不可以。看你拿什么换了。”

重岚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神情古怪地瞧着他:“你想要甚?”

他细长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脖颈,顺着襟口往下滑:“两百下减一百遍。”

重岚觉得他不怀好意,却皱眉不解道:“什么两百下。”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神饱含暧昧,手不规矩地滑到她外衣里,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重岚这才了然了,没想到他说这种荤话,红着脸指着他:“你你你你...”

他握住她的手指,搁在嘴边轻轻吻了下:“五百遍,一千下,怎么样?”

重岚用力啐他:“有你这样为人师表的吗!”

他哦了声:“你就当我假公济私吧。”

他无耻的明目张胆,重岚气的说不出话来,一手去推他,半晌才红着脸告饶:“不成,我受不住,你是想要了我的命才甘心啊。”她现在深深怀疑晏和答应教她课业,就是为了那档子事儿。

他蹙眉偏头想了想,不知想到什么似的,脸上竟难得的红了红,眼里却有几分神往,手指仍旧在她莹软的雪丘上流连:“不一定非得那样...这处也可以的。”

看来他这些日子没少看乱七八糟的春.宫肉戏,重岚一把把他在自己胸前作怪的手拍开:“你正经些,少看点乱七八糟的。”

“你就是故意刁难。”她红着脸咬着牙道:“反正我是抄不完的,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