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2 / 2)

重生之兼祧 才下眉头 2329 字 1个月前

康敏说了个笑话,把大伙逗乐得只喊肚子疼。

凭花羡鱼祈祷告饶的,终于也轮到她一回了。

吃门杯酒时,花羡鱼便暗度,只求能过关莫要被罚酒就成。

于是花羡鱼念头一转也不管这世上有没人听过的,随手捡了两句,“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以为简单通俗,又能搪塞过去的。

☆、第七回 韩束献锦囊之计,傅泽明郎心有意(十二)

只是这两句才一出口,不说傅老爷子和傅泽明这样饱读诗书的,就是康敏都听出是新奇来了,“阿羡这两句倒是生得很的。”

花羡鱼这才记起,这是数年后柳依依的大作。

傅老爷子则口中不住反复念,越念越喜欢,道:“好句,好句。乍一看朴实无华,平淡无奇,可细一品意境是何等雄浑阔大,后一句‘天涯共此时’,由景入情,又是何等的浑然天成。不用满篇的金玉字眼堆砌之词,亦能成佳句,方见功力。没想到羡丫头还是个深藏不露的。”

傅泽明自然也是惊艳不已的。

花羡鱼那里敢居功的,忙道:“真是羞煞死我了。这非我所作,不过是前番看书,偶得的两句,才顺口而出的。”

“就是偶得的,也是妹妹有这慧眼,不然为何世人都不知的,只你了。”傅泽明道。

傅泽明原以为只要花羡鱼不嫌弃他的落魄潦倒,他便知足了,那里还敢奢望花羡鱼能有同他谈词说赋,把酒吟诗的才情。

但今日之花羡鱼,让傅泽明觉着真是意外之喜的。

“好妹妹,你素日里还得了什么好句子,一并说了吧。”傅泽明道。

花羡鱼忙道:“我如何能同哥哥们比的,日日以诗书为伍,我不过是偶尔得的一句两句罢了,那里就真成你们这样的文人雅客了。我看还是继续行酒令的好,莫要辜负了这大好的月色才是。”

众人一笑,继续拧酒令,可傅泽明有心要听花羡鱼说的,总巴不得酒令停花羡鱼面前的。

也是不负傅泽明一心所系吧,总算又轮到花羡鱼了,傅泽明忙道:“往日是不知妹妹有这才学的,既然今日得知了,妹妹可不能再在成语俗话这样简单的上头说了,只限诗词歌赋的来接才是。”

康敏亦道:“没错,不能放过她。这个死丫头原来有这能耐的,可每每行酒令还一直扮猪吃老虎,在我们队伍里糊弄过去的。如今算起来,她躲过多少罚酒的。今儿是不能再让她蒙混过去了的。”

众人一阵大笑。

花羡鱼真是百口莫辩的。

花玄鱼拿起酒杯灌了花羡鱼一盏,“行了,赶紧说一个好的。”

花羡鱼刚想随便诌一个过去,就见傅泽明端来一大海,笑道:“妹妹可要想清楚了,若不是个好的,可要吃了这一大海的。”

花羡鱼四处躲的,“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说个好的就是了。”花羡鱼只得搜肠刮肚的,所幸柳依依诗集留下的关于中秋和明月的诗词,还真不少。

花羡鱼便捡了首《折桂令中秋》,“一轮飞镜谁磨?照彻乾坤,印透山河……”

才一念罢,大伙都叫好。

傅泽明欣喜道:“果然好。”罢了,又问到底是那本书上的,谁人所作,寻根问底一番是难免的了。

花羡鱼只得一一推说记不清了,或说是看的书实在杂,就连是在自己家看到的,还是康家看过的,都记不清了。

被逼得急了,花羡鱼便杜撰一人名,把词记这名下,又或说康家藏书众多的事儿,把傅泽明给引开了。

但康家藏书不少确是实话,当初康老太太把大半个梁家的家当作了嫁妆的,书自然也在其中。

一听说康家藏书不少,傅泽明果然两眼发亮,顾不上问花羡鱼了,这才消停了。

但经此一番问答,花羡鱼却心头得一计来,心道:“若是将柳依依前世所作全部赋予旁人之名,公之于众,柳依依能不能再创新奇,我是不知的,但只要‘那日’她不能再一鸣惊人,便足以。”想罢,花羡鱼再无顾忌。

这夜也是都兴致高,楚氏等都闹得三更才睡,而花羡鱼和傅泽明他们几个小的,至四更才歇下。

起因是花羡鱼念的一首《床前明月光》,令傅泽明忆起幼年父母尚在之时,他们家亦是这般合家欢乐,无忧无虑,可转眼看如今,却是家破人亡,沦落天涯。

再思及至今自己一事无成,傅泽明不禁任凭悲恸作祟,蒙头吃起酒来。

酒意上了头,傅泽明越性取来竹笛,吹出呜呜咽咽的悠扬来,让人不禁肃然相对,默默听赏。

一曲罢,傅老爷子道:“虽可听,但悲恸之意靡靡,实在不振。多则伤身了,只今日便罢了,日后再不可的。”

傅泽明执笛在手,欠身领了教训道:“祖父教训得是。”

罢了,康敏起身道:“我们老太太乏了,看时候也不早了,先生、师娘也要歇息了吧。”

傅老爷子也觉困顿上头了,便点头说要歇了。

康敏便道:“阿玄、阿羡你们姊妹好生招呼泽明,我且安顿好先生他们便来。”

一将傅老爷子他们送走,花羡鱼过来道:“傅哥哥,我虽未经历过,但到底也能体会你能有多少旧时的悲凉积在心里,终究成病的,不如借此发散出来才好,所以你只管由心而来。”

傅泽明因花羡鱼的一番话,一时有了潸然之感。

花玄鱼端来了暖酒,道:“傅哥哥吃了这盅,暖暖身子再吹,。”

傅泽明一气连吃了三杯酒才作罢,让酒兴越发了。

笛声再传来,虽依旧难舍靡靡不振,但平和了不少。

再看天上明月,已是细雨渺渺,云遮月,却难挡傅泽明的意兴。

那夜多少早才安歇下的,傅泽明记不得了,只依稀记得酒后自己的狂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