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2 / 2)

将进酒 唐酒卿 1985 字 1个月前

晨阳略微腼腆地抓了抓头,说:“纪雷啊,关押起来了。新帝登基之后便该问斩了。总督,这人不还是你押进去的吗?”

萧驰野搭着外衫,一本正经地说:“我忘了。”

* * *

沈泽川与葛青青还有小吴在面摊上用面,吃到一半,小吴忽然直了眼睛。

沈泽川回首,见萧驰野给老板抛了银子,掀袍坐在他边上,说:“两碗面。”

小吴“呼噜呼噜”地把面扒完,捧着碗挪开屁股,鹌鹑似的去了另一个桌子,葛青青也在萧驰野的目光里带着碗去了。

沈泽川挑着面,说:“我吃饱了。”

“吃完。”萧驰野抽了双筷子,对着沈泽川夹了夹,“见着我怕了?这么着急跑。”

“怕啊。”沈泽川慢吞吞地吃了最后一口,“任谁被……摁一次也该怕。”

“那日护驾的时候,你跑得也挺快。”萧驰野的面来了,他倒了醋,“这么好的升官机会,你怎么跑了?”

“我又没护驾,”沈泽川吹了吹,喝了汤,“去凑什么热闹。”

萧驰野开始吃面,快吃完的时候,才冷不丁地说:“回头想想,那夜你跟在我后边蹲了很久吧。选谁好呢,不如见机行事。奚固安若拿下了阒都,你就给我一刀。奚固安若是没有拿下阒都,你就拉我一把。瞅准了时机,就是要等我摔那么一次,你才肯动手。”

“那你命好,”沈泽川侧头一笑,“活着呢。”

萧驰野说:“射我的箭不会也是你射的吧?我若是不入险境,怎么能显得你这份恩情重要。”

“我都大恩不求回报了,”沈泽川说,“你怎么还想着我在算计你?”

“不求回报才有问题。”萧驰野似是没吃饱,他搁了筷,说,“你那日不敢出现在楚王面前,是怕纪雷,还是怕花思谦喊出什么?”

沈泽川把自己的铜钱码得整整齐齐,然后靠近萧驰野,耳语道:“不对,我是怕你。”

萧驰野说:“怕我?”

“硬啊。”

周遭的人声都仿佛远在天边,萧驰野耳朵里只剩这句呵着热气的“硬”。他因着这句话,才发现今日的沈泽川穿着束领,那脖颈半围着,不给他再肆意看的机会。

他神色几变,看向沈泽川,挤出两个字:“放心。”

“二公子也到了年纪,”沈泽川直回身,“该娶妻了。”

“你二公子玩的花样比你多。”萧驰野见他想走,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硬是不许人站起身,说,“每次话没讲完就要走,不合规矩。”

“动不动就上手,”沈泽川说,“又是什么规矩?”

萧驰野松开手,说:“这情谊我还你。”

“叫大爷就算还了。”沈泽川说道。

“但是东西得还我。”萧驰野说,“你也不想我追在后边要扳指吧?”

沈泽川二话不说,把骨扳指抛给他了。

萧驰野接了,狐疑道:“这是什么阴谋诡计?说还就还。”

“本分人办事,”沈泽川说,“就这么爽快。”

话已至此,再没什么可说的了。

萧驰野看着沈泽川起身,指尖拨着扳指,总觉得太轻易了。

“回家?”他在后边问。

“明天轮差。”

“锦衣卫都重洗了,你轮哪门子差。”萧驰野说,“冬天是个难关,你且保重。”

“我这样的小鱼小虾是随波逐流。”沈泽川转回身,“该保重的人,不是我。”

萧驰野摸了摸指节,说:“顺便向纪纲师父问个好。”

沈泽川已经踏出去的脚一顿,倏地盯向他。

萧驰野戴好扳指,言语戏谑:“兰舟啊,一道去玩儿吗?”

第27章 秋寒

沈泽川随即一笑, 说:“这也不是什么惊天大秘密……再会。”

“何不听完。”萧驰野的扳指失而复得, 心情好得很,“纪纲既然是你师父, 那咱们就是同门师兄弟了。我比你年长, 叫声师兄不亏。”

“纪家跟离北没干系。”沈泽川脑中飞快地回忆起五年前, 他与萧驰野在雪中打了一架,当时就有挥之不去的熟悉感。

“那不一定。”萧驰野说, “缘分这种事, 谁说得准呢。”

沈泽川对葛青青和小吴摆手,自己又坐回萧驰野身旁, 说:“你查了葛青青。”

“忘不掉啊。”萧驰野看着他, “五年前他跑得那么快, 五年后他又离你那么近。这么晃眼,怎能让我不生疑?顺势查一查,就能扒出他的底细。”

“你想要做什么。”沈泽川含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