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1 / 2)

天师不算卦 木兮娘 2217 字 1个月前

陆六扫一眼,眉毛也皱起来。他才刚从茅九听到事情完整的发展经过以及茅九的猜测,所以此刻看到这三个敏感的字眼,也跟着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张小道扯扯唇角,说道:“九哥,鬼还会上网?”

茅九和陆六对视一眼,茅九先开口问:“六哥,您觉得呢?”

陆六说:“不一定是鬼。”

茅九赞同陆六的猜测:“可能是人。有人看了这条报道,愤怒之下觉得这人很不孝顺。”

陆六接着说:“所以搞事的,不止一只?”

“大概是。”

张小道听不懂两人的话,怎么就从留言是人的猜测猜测到害人的鬼不止一只的?

茅九这回没解释,只说:“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其实两人的猜测也只是猜测,还需要到黄父那儿看一遍才能确定真相。

鬼不会上网,但人会。有人上网,看见这个留言,留下这句话。这句话像是某个信号,给里摩尔这个博主定罪,可以处罚的信号。

茅九和陆六猜测是有人供奉了邪灵,当子女不孝顺时,他们就会给子女定罪,然后邪灵就去惩罚不孝顺的子女。

如果这个猜测正确,那么黄父那儿有一只邪灵,网络上这个留言的人估计也供奉着一只邪灵。

张小道有些犹豫:“九哥,这个叫里摩尔的网友可能有危险,不救他吗?”

茅九看向张小道,目光温和:“小道,即使你要救他,你也要知道对方是谁,住在哪儿?再者,你想救他吗?”

说实话,不想。

但这跟天师界向来的斩邪除魔、济世救人的准则有些相违背。所以张小道迷惑了。

茅九看准了张小道此刻的迷惑,而正是这个时候,他灌输张小道南茅山的宗旨——“茅山弟子,济世随心。随心为重,自在逍遥,无愧天地。”

张小道还是不太懂,这跟他之前的观念产生冲突。

茅九不强迫他立即接受,而是说道:“不是所有人都值得救,正邪不是靠教条规定评判。你已经成年,是非观已经产生,你的心里有杆秤,你能自己判定何为随心济世。”

张小道以前所接受到的教育必定会跟他心里的声音产生对抗、撞击,这是个过程。当然随心不是说随心所欲,随心也有个度,这个度就需要张小道的是非观来衡量。

张小道若有所思。

茅九几人也就没打扰他。

陆六瞥了眼茅九,然后收回眼神。撇过头看着窗外,实则目光都落在窗玻璃茅九的倒影上。偷偷的,不动声色的挪动身体,根据目测,需要挪动大约二十多厘米的距离。

按照这个速度,大概两三分钟之后就能离茅九十厘米的距离。再过几分钟,就能手臂挨着手臂,到时再来个不小心的触碰,说不定还能勾肩搭背牵牵小手。

挪啊挪,挪不到两分钟就挪不动了。

陆六猛然回头,看到茅九近在咫尺的侧脸。头往后拉,茅九冷淡严肃的侧脸尽入眼底,低头看,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完全不需要不小心就能碰触,说不定还能勾肩搭背牵牵小手的地步。

陆六眨眨眼,慢慢的凑近,坐正身体,刚好能跟茅九肩膀捧着肩膀。

两人正襟危坐,一脸严肃认真,目不斜视。感觉可以排排坐开会了。

陆六侧头,正好贴着茅九的耳朵,低声的说:“你想把张小道收为徒?”

茅九耳朵红了,如玉似的耳朵粉红粉红的,特别好看。陆六差点没忍住要舔上去,幸好在快碰上的时候及时撤开,要不然还没确定关系就耍流氓印象变差就得不偿失了。

陆六故意压低了嗓音,盯着茅九的目光变得深邃暗沉,似藏着猛兽。

“阿九?”

茅九轻咳了一声,脸颊发烫,眼尾一扫,瞥了眼陆六。

声音比陆六的还低,而且要软一些:“嗯。”

陆六觉得鼻子有点痒,他觉得自己再看下去就要流鼻血了。可又舍不得不看,于是带着自虐一般的心情继续盯着茅九看。

茅九此刻并不比陆六轻松,他有种想要扑倒陆六的冲动——在听到他低沉沙哑的声音时。心跳有些快,脸颊烫得很,他能感觉到耳郭肯定红了。

他觉得这有些丢脸,显得他特别没经验,特别纯。有点掉面子。

这个时候他应该后退远离陆六,对他态度冷淡一些。营造若即若离的神秘感,但他舍不得。

闻着陆六身上淡淡的烟草味——照陆六的洁癖程度以及戒烟来看,这几天一定又开始抽烟了才有烟草味。但这味道特别好闻,也许是因为人比较特殊。

眼尾向上扫,头微微倾,就看到陆六好看的脸,对上他的眼,沉浸在那双黑色深邃的瞳眸里,整个人像坠入漩涡一样软绵绵的,踩不出来。

这两人,以为自己装得很好。其实正在互撩,而且撩得格外明显,大概也就他们两个人自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吧。

余宵珲冷眼看着后视镜两个白痴,难道他们就不能用高明点的方式互撩吗?两人就是高中生吧。要靠近就直接靠近好不好?都到了肩膀挨着肩膀,手臂捧着手臂了此刻玩什么纯情?直接抱上去亲一口关系不就定下来了?

余宵珲有些心累的觉得自己是个为孩子谈恋爱而操碎了心的老父亲。

张小道从思索中回神,转头就看见两人贴得极近,他问:“你们在干嘛?”

茅九和陆六猛然撇开脸……身体没动,贴得还是特别近。

茅九故作镇静:“我们在说话。”

张小道狐疑的看着两人,说话需要靠那么近?

余宵珲正想暗示张小道别揭穿俩人之间的暧昧,既然他们爱玩这套就让他们玩去吧。下一刻,张小道让他觉得自己应该操碎心的不是后车座俩人,而是张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