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节(1 / 2)

“那怎么不高兴呢?”

“不高兴是因为我知道他俩为什么来,都那么说了还不死心,够执着的。”钱玉嫃捧着旁边益母果切片泡的茶,嗅了嗅,“他们没话跟我说,我却有话告诉他们。”

“……你说了什么?”

“我让他到了京城别自称是你舅舅,你不介怀,别人听了只会笑他。还有,我说我这人气量挺小的,很不喜欢别人给你塞人。”

说到底还是在为表妹的事情闹脾气。

谢士洲真是没辙。

他道:“下回见面我跟他们说清楚,这事嫃嫃你别管,我知道解决,不会给你添堵。怕你胡思乱想我本来不想说,你怀了这胎以后爹怕我跟前没人伺候就提起是不是添两个人,我都推了。我告诉他要儿子你会给我生,不会少了传宗接代的人,让他别多管闲事。我当时都没同意,现在也不会同意,担心什么?”

该说的话上次就说了,谢士洲没多评价他舅舅好坏,另一头王爷同样听说这事,得知叶氏娘家兄弟上京城来,想把亲女儿说给洲洲,结果让钱氏怼了一通。

燕王听着挺舒心的。

连亲爹说给他安排个人都不成,做舅舅的凭什么成?舅舅比亲爹能耐?

就说他俩能凑成双脾气肯定有相似,之前都是臭小子作,没见儿媳妇发威,这回他见识到了。

挺好的!

作为王府世子妃,有脾气没错,软塌塌的人家还当你好揉搓。

回味得差不多了,王爷又问:“你还听到什么?”

“……还听到世子妃让叶老爷要点脸,别逢人就说他是世子的舅舅。”就这事,王府的奴才都议论过好几轮,之前他们还以为来的是世子已故生母娘家兄弟,后来才知道原是养母娘家人。养母虽然也是母,她都不好跟别人说我是燕王世子的娘,她兄弟竟然敢自称舅舅,可不是笑死人了?

要是世子主动喊他一声,那没错。他那么自称就跟穷酸亲戚上门来打秋风似的。

燕王倒是没想到,儿媳妇这也说得出口。

那自称挺多人听着不舒服,还没有一个好意思当面提。这一提出来可不是明晃晃的落人脸面,让你认清自己的身份别上赶着攀亲吗?

还别说,钱玉嫃就是那个意思,她一点儿也不怕招叶家人的恨,只怕他们不知道套近乎得讲个规矩,别真把自己当成不起的长辈还想插手管别人的房中事。

第80章

钱宗宝听说叶家人到了京中, 特地往王府来了一趟,将这事说给姐姐。

钱玉嫃问他见过人了?

钱宗宝摇头:“我听人说的, 之前上京应考的里面有人闯到殿试这关,得了进士功名,这人还在京里没着急回去。他说在酒楼里见着叶家人了, 问我叶家同姐夫还有往来?”

听到这儿,钱玉嫃想起来,先前是听弟弟提过从蓉城来的考生里头有人走鸿运取中了。算起来殿试在四月下旬, 现在已是冬天, 他考出功名有半年竟还在京里……要是同进士, 一下兴许捞不着个好官位, 他是正经进士还没拿到任命书出京?

“姐姐想什么呢?”

“我在想跟你往来那个进士怎还没拿到任命书?是吏部官员刁难他?”

“是他自己,他不愿去又贫又苦的地方, 怕管不下来, 多花了些时间打点,想求个好一些的去处。”

这时候本来也不是得了功名就统一安排, 都得自己去跑, 家底厚关系硬的走得快,能去富庶之地。除此之外肯花钱打点的也能去好一些的地方,若一没关系二不打点, 倒是也会给你安排, 但别指望多好。

考上进士那个出门带的钱不多,够开销不够打点,中了进士以后他没冲在最前面上吏部衙门去, 生怕那头给他胡乱安排了。

人继续在京里住着,并拜托同窗捎信回去,让家里人带着钱来。

到这会儿还没出京也是因为这个。

毕竟同窗回去就要点时间,家里接到喜报还得宴客,然后才会如他信中所写带着银票往京里来。他最近打点得差不多了,很快要出京,走之前去找钱宗宝吃酒谢他这一年的帮助,说日后有机会再好好报答,两人闲聊时说到叶家。

绕了一圈,又说回叶家人身上,钱宗宝问姐姐他们是有事相求?

问他为什么这样说。

他道:“我人在京中跟家里没断过联系,在姐夫变成亲王世子后,咱家和陈六那边多少都沾了些光,你知道咱爹很会做买卖,过去将近三年,咱家在蓉城不仅仅是中等商户了,如今是排得上号的。其实也就是人家知道我们钱家有靠山,都抢着与我们合作罢了,只是这样的好处,叶家却没得到,能不难受?姐夫虽说只是谢家养子,谢夫人对他有大恩,没谢夫人抱他回去他不知会吃多少苦,叶家作为谢夫人娘家,自然会想让姐夫报答。”

钱玉嫃笑道:“据我所知,王爷当初给过谢家一笔好处,你姐夫每年也有送东西去,谢家老太太有,谢夫人同样有。养恩是大,可还也是还给本尊,没听说还得带她娘家。”

正常情况下,姐姐不会这么说话,她却这么说了,只可能是叶家人招了她,使她心生厌烦。

钱宗宝想问,又不好开口,正憋着呢,钱玉嫃主动说了:“他们说谢夫人很不放心你姐夫,想让娘家侄女上王府来陪伴他。”

这是叶家父子最新想出来的说法,比之前那个“非君不嫁”靠谱多了。

如果他们一早就这么说,谢士洲还得分辨一下,看到底是当娘的不放心想送个人来照顾他还是叶家人自作主张想让女儿进王府来过富贵生活。

偏偏他们错误估计了形势,当时觉得这事不难办,便说了老实话,却让谢士洲堵了回去。第二次来又挨了钱玉嫃的涮,后来他们绕过钱玉嫃去找了谢士洲一回,就是这次叶家舅舅说不光是表妹惦记他,谢夫人同样不放心儿子,怕钱氏照顾不好,想让打小就温柔细心的娘家侄女过来。

钱宗宝不知道前面两回,听姐姐这么说,他眼一瞪,毛都要炸起来。

这简直就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啊!

都知道谢夫人对姐夫有大恩,他们说谢夫人惦记姐夫不指个人来照顾他就没法安心过日子……这怎么拒绝?

钱宗宝嗓子都是干的,好不容易才挤出一问:“姐夫答应了吗?”

“没呢。”

就这事吧,钱玉嫃只是厌烦,谢士洲听了直犯恶心。

他对他娘是有感情的,哪见得别人利用这感情达成攀附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