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2 / 2)

永夜君王 烟雨江南 3155 字 2天前

当第一线晨光照亮不坠之城时,赵君度也缓缓张开双眼。他双手置膝,端然坐着,自有不动如山之势。

女人又出现在赵君度身后,说:“一切都布置好了,从今天起,千夜公子必定不会受人打扰。”

赵君度吐了口气,缓道:“就怕敌人不是从对面来的啊。”

女人一怔,疑惑道:“您的意思是……”

赵君度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道:“算算时间,消息也差不多该到了。”

女人没有明白他在说什么,这是一名侍卫快步走来,说:“公子,军部急报!”

赵君度并未站起,接过急报,并未立刻拆开,而是问:“军部来的人呢?”

侍卫道:“在厅外候着呢。他要等公子的回话,好回去覆命。”

赵君度点了点头,拆开急报,慢慢读了下去。虽然他城府日深,可是读完这封急报,却还是变了脸色,杀气不可抑制,房内温度急降。

急报不长,可赵君度花了不少时间才读完。看过之后,他将急报递给女人,说:“你也看看吧。”

女人却没有赵君度这样的城府,只看了一眼,就勃然大怒,喝道:“真是岂有此理!!”

赵君度已经恢复了平静,淡道:“此事倒在意料之中,只是没有想到,他们会做到这般程度。”

“千夜公子舍却性命,拼死击退魔女,才有此战大捷,才有了这么多名额!现在千夜还没死呢,这些人就急着谋夺他的名额和天风云烟珠了?还要不要脸了?”

赵君度摇了摇头,叹道:“脸面这东西,于有些人重逾山峦;于另一些人而言,却半点价值都没有,哪比得上一个名额来得实在?”

女人咬牙道:“他们还真当进了大漩涡就能稳捞一个神将不成?要是神将这么好成,那帝国现在神将还不遍地都是,分文不值?”

赵君度已彻底平和下来,说:“但是对一些人来说,这就是希望和绝望之间的区别。”

女人似是有所猜测,哼了一声,道:“也就宋阀那些废物,才会这么狗急跳墙。不过白阀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那几个老家伙不过比安国夫人多活个几年而已。”

赵君度失笑,道:“妄议朝政,被人听了去,可是个不小的罪名。”

女人冷笑,“谁敢告我,全都杀了!”

赵君度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千夜还好吗?”。

“很稳定,没有变化。”

赵君度点了点头,说:“那就好。这次名额可能要不回来了,不过天风云烟珠谁都拿不走。”

“可是由谁来灌注呢?”她显然也知道天风云烟珠的秘密。

“如果千夜没有及时醒来,那就我来吧。”

这个回答让女人怔住。可是她熟知赵君度的性格,知道他这么说的时候,就是已经作出了决定,不容更改。

她能作的只是暗自叹了口气,问:“军部那边怎么答复?”

这事赵君度则早有腹案,吩咐道:“把军部的人叫进来吧。”

片刻之后,一名准将和一名中校就站到了赵君度面前。能够把准将派出来送信,规格可谓极高。

这名准将在军部任职,地位比同等级的帝国将军要高得多,然而在赵君度面前,什么样的将军都端不起架子。他恭敬行礼,道:“君度将军看过急报了吧,无论有何想法,均请示下,我好回去复命。”

赵君度扬了扬手中的急报,微微一笑,双手一搓,竟将这封急报搓成飞灰!

“急报?什么急报?我从来没有看到过。”

准将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第十一章 上古源血

“君度将军,不不要开这种玩笑。”准将一头冷汗。

那中校倒是年轻气盛,喝道:“赵君度!别以为有赵阀撑腰,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中校话未说完,就被准将一把拉到后面,斥道:“给我闭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赵君度却不领情,似笑非笑地说:“你们什么时候听说过我赵君度会开玩笑?另外,对你们这些小家伙为所欲为,还要用上赵阀?”

即使受到讥讽,感觉到气氛不对的准将也不敢多说什么,行礼之后,就扯着中校急匆匆地退了出去。

等军部来人失魂落魄地离开后,女人有些不解地问:“这两个家伙不过是小人物,为难他们似乎也没什么用吧?”

“当然有用。无论我给出什么样的回复,都表示看过了军部急报。身为帝国一员,我理应遵守军部命令,不管这命令是什么狗屁内容。但是现在,既然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份命令,那么怎么行事就看我自己了。呵呵,若不是还要他们回去传话,我连军部来人都没有见过。”

“但是这样也要不回千夜的名额吧?”

“是要不回。但不管是谁,既然敢吞千夜的名额,这事我赵君度就记下了,日后自会让他十倍奉还。”

女人轻叹一声,说:“就不知千夜公子会不会醒过来。”

“希望总是有的。宋子宁不是都已经安排好了吗?”说到这里,赵君度忽然双眉一皱,站了起来,在厅中来回踱了数圈,凝重道:“不行,他手上资源有限,更调动不了什么高手,就算加上魏家恐怕也不够。你去查一查,他最后的布置都是什么,然后守在旁边,必要时候助他一臂之力。此行出手,无须顾忌!”

女人躬身行礼,退了出去。

等女人离开后,厅堂中一下变得阴冷。不知怎地,赵君度眼前忽然浮现出段成鹏的面容。当这名部下被送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具冰冷尸体,虽然面部表情被处理过,仍然可以看出临死前极度的愤怒和不甘。

赵君度伸手,下意识地想要抓枪,可是却摸了个空。他这才想起,那把未来得及命名的枪已经送去温养,此刻不在手边。他默默收回手,却怎么都压不下心中隐隐的焦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