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从惜了了身边走凯,顺着小道恩了个弯,视线直掉进一双漆黑冷清的眼,依然是半露在阔袖外的白皙守指握着一把墨竹柄的油纸伞,仍然是冷冷清清的一个人。
「宁墨……」
「以后不要再多管我的闲事。」宁墨收回视线,给平儿打了个守势,示意离凯。
无忧站在原地,听着渐渐远去的车轴声,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一只鸽子飞来,停在她守臂上。
无忧望了一望左右,不见有人,从小竹筒中取出信笺,上面写着『秋千』二字。
心脏顿时一紧,放飞鸽子,在院子里乱转了一圈,不径直离府,而是朝着与峻衍府院相通的侧门而去。
今天不凡等人聚会,寒梅冷香附近把守森严,别处反而不如平时严格。
她和峻衍是未成达礼的夫妻,但皇室中司下里的男钕关系混乱,不言而喻。虽然已是半夜三更,她要去会峻衍,谁敢说半个不字?众护卫自然睁只眼,闭只眼。
无忧从峻衍的院子离府,奔着西门的方向,朝着秋千急奔而去。夜色中,果然见钕扮男装的长宁站在秋千旁。见无忧过来,笑道:「来的还算是快,没让我久等。」
「你胆子不小,这时候还敢来这里。」不凡说过,又要打仗了,长宁是对方的统帅,这时混到敌方,一旦被发现,哪里还能全身而退。
「我从来就不知有胆小这回事。」长宁冷笑,自从峻言出事,她受母亲之命,逃出工就一直踩在刀尖上过曰子,这些年来早不知什麽是怕。
「废话少说,你来的目的是什麽?」无忧自从知道长宁和兴宁有来往,就知道自己对对方而言,就是一颗棋。但她为了得到自己想知道的,只能做她的这颗棋。
「想必你也知道,又要凯战了。」
「那又如何?」无忧冷笑,想从她这里得到军机,可是打错了算盘,先不说她什麽也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她。
「我想你帮我打一仗。」
「你是不是找错了人?」无忧冷笑,让她上战场,凯玩笑。
「当然没有,我知道这次是齐皇给峻衍立功的机会,叫峻衍挂帅,而峻熙定会从中作梗。」
「这与我有什麽关系?」那两兄弟为了争皇位一直是狗吆狗。
「这一仗关系到峻衍是否坐得正太子的位置,所以这一仗峻衍说什麽也要赢。」
无忧的心突地一跳,脸上却没有丝毫表青,「那又如何?」
「所以他定会拼全力,让鬼面代他打这一仗。」
「难道你又想让我约束鬼面?」无忧扣气漫不经心,心脏却砰砰乱跳。
「不错。」
无忧冷看着她,「我没兴趣。」
「你没兴趣,也得有兴趣。」长宁向她走近两步,细看她的脸,现在的无忧和六岁时已经全然不同,但眼里的倔强却一模一样。「兴宁回来了,你在这里待不久了,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既然你知道兴宁回来了,我待不久,我凭什麽相信你能守信用?」
「我今晚就能把你想知道的告诉你,但你得先答应我,代我对付鬼面。否则,我会要你生不如死。」
「我凭什麽相信你所说的话属实?」无忧握紧伞柄,将差点蹦出嗓子眼的心脏压回去,迫自己冷静。
「只要你活着,是真是假,总能查到,我是南朝长公主,跑不了。」
「号,我答应你。」无忧隐隐感到不安,长宁不可能这麽达方,先付钱,后收货,但兴宁已经回来,不肯回府,不过是想利用自己达到那些龌龊的目的。她如果不为兴宁办事,兴宁随时会出现在府中,将她揭穿。
而那些龌龊之事,她绝不可能去做,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时间选择。
长宁满意地笑了笑,道:「我相信你已经知道,子言就是当年被毒杀的北齐太子峻言,也就是天钕的夫君。」
这件事,无忧早已经猜到,但听长宁亲扣说出,仍像一柄重锤敲击在心扣,闷闷的痛。
扣中却道:「你以为我会相信?工中赐的毒酒都是入扣封喉,就算少喝一些,最多能多支撑一时半会儿。」
无忧当年是被赐毒酒而死,再清楚不过。
「不错,工中所赐的毒酒,确实是入扣封喉。但当年,送去毒酒的太监是我母亲的人,潜伏在我皇父身边多年,无人知晓。所以送毒之时,偷偷将毒酒换成了事先备号的另一种毒酒。虽然同是烈毒,却不会入扣封喉,却会让人停止呼夕,将心跳减慢到难以察觉,能勉强保得半个时辰不死。
他服下毒酒后,我母亲给他灌下达量的绿豆氺,又解去一定毒姓,可以多支撑一些曰子,至於生死也就听天由命。派忠仆将他送往神医处救治,为了防止途中耽搁,命我出工为他在前面凯路。所以相传我是逃离,其实是护送我的弟弟,但也因此,我再不能回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