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又想,求助地看了一眼外面棚子里观赛的栗老板,栗老板不明白她的意思,也没法给她提供任何帮助。另外两位和她一道都排在第五名的酒商,却在崔稚的懵圈中,勾了勾嘴角。
一位低声嘀咕,“这可是咱们扬州本地的酒商呢!”
这位右侧坐着的就是另一位排在第五的老板,那人道:“我与这位虽不是同乡,却有些生意上的往来。”
崔稚坐在后排听着这两人,都识得这位持有最后一枚檀木钱的老板,心里免不了有些不是滋味。
到底这扬州的邀酒大会对于她这个山东人来说,没有什么地域上的优势,反而劣势明显。
她心里有竟有几分散了气,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位酒商怎么就这么眼熟呢?
她又朝那人定睛看去,只见那人正好也看了过来。
此人二十出头的年纪,身材挺拔,长相英俊,举手投足间英姿勃发,他起身过来的座位一旁,坐着一个比他年纪稍长的男子,那男子与他长得有八九分接近,但气质更显沉稳。
两人看起来是兄弟呢!
然而就在此时,那位年纪稍长的男子忽的朝她微微一笑,她怔了一怔,熟悉感更强了!
只是坐在她前排的两位同排第五的老板,却不约而同地朝那人点头。
不是朝她笑的吗?
她再一转头,瞧见手里拿着檀木钱的那一位,已经走向了酒桌阵里。
要投钱给谁?
崔稚不由地攥紧了拳头,却看见那位男子脚下定了定,转过头来,也朝她一笑。
持钱的男子站的位置偏,并不是朝向别人。
这一回,崔稚心下快跳两下。
那熟悉的脸和笑……崔稚一下坐直了身板,她想起来了!
只见持钱男子毫不犹豫,两步踏进酒桌阵中,直奔最边一桌而去,尚未站定,就把那最后一枚檀木钱串在了酒桌上的玉签中。
连酒水和酒点都没有品尝!
厅里厅外发出一阵惊叹声,有人不禁道,“第五名决出来!”
有人更直接,“第五名,是五景酿!”
那两个并列的酒水老板惊讶又失望,喃喃地说着,“怎么会这样?这五景酿到底有什么妖法?!”
而崔稚眼里瞧着那玉签上刚串的檀木钱,耳边听着这一声确认,一时间心潮澎湃!
时间一到,酒会的人立时叫停了邀酒大会的最后一场品酒,邀酒大会的所有比赛环节全部结束,只等明日的最后宣布了!
酒会的人一离开,厅内厅外全部沸腾了起来,不停地相互确认前十名的名次。而崔稚直接起身,直奔那两位男子而去。
两人似乎也在等她,见到她过来,全都笑了。
方才持钱的那男子笑道:“瞧瞧,当年那小丫头,都长这么大了!还成了少东家了!”
另一位稍显沉稳的道,“齐明,你不是说,她识不得你我二人了吗?”
盛齐明哈哈笑,指了崔稚,“我若是不投这一钱给你,你可还记得当年从我兄弟二人手里,骗走多少米?”
若没有这一钱,崔稚还真就不记得了!
盛齐贤和盛齐明两兄弟,可是和她做第一笔生意的人!
想想当年的以盐易米半哄半骗,再想想如今的邀酒大会相遇,转眼四年已经过去了。崔稚成了五景酿的实际掌门人,而盛家兄弟能被邀请参加邀酒大会的品酒,看来早已不是当年窘迫模样!
崔稚叫着“两位哥哥”,走上前去,与两人好一番寒暄。
当年她以盐易米,虽然没能让盛家兄弟大赚一笔,但也把他们的米粮全部交易掉,免得两兄弟再将米粮拉回多耗损许多钱财,况且她当初定的价格尚算公道,盛家也小赚了一笔,有了回家救难的钱。
盛家兄弟回到扬州之后,凭着这一笔进项,挽救起了家中的酒楼,且在四年的时间里,兄弟联手将酒楼生意做大做盛,今岁邀酒大会,这才得了邀酒大会的帖子。
两人自来仪真的第一天,就注意到了山东青州来了的五景酿,盛齐明甚至跑去了大槐树下一探究竟。他当时也没瞧出来这是崔稚,但当他稍稍打听了一下,听见这个“崔”字,忽的就想起了当年与他们兄弟交易的假身份崔老板。
他震惊不已,回去告诉盛齐贤,盛齐贤更是惊诧连连。
“那丫头怕不是做财神下凡,福星降世!”
而当他们瞧见五景酿一路挺进第二轮,甚至与人并列排在了第五名的高位上,盛家兄弟对这位财神福星没有不信服的,不把这最后的一钱投给她,又投给谁呢?
崔稚在这与盛家兄弟寒暄,那两位并列第五成了第六的老板是又酸又叹。
“这五景酿到底是个什么来头?怎么连盛家都认识?”
“他们家一路高歌猛进,这下成了第五,真是邀酒大会的奇闻!”
有一人从旁道:“算是奇闻了!毕竟邀酒大会举办了这么多回,不算第一期,也就只有一次,有新出现的酒,直接进到第五名!这五景酿虽然没有创下新纪,但也令人感叹了!”
众人都道是,艳羡不已,还有人说,“这五景酿运气这么好,说不定明日宣布排名,还能向前进,这可就是前无古人!”
邀酒大会最后宣布时名次变动,不是没有过,可那都是靠后一些的名次,前几名,哪里有大变动呢?
况排在第一的是西风液,势头正盛;一票之差区居第二的是秀春酒,上一届便是第二;排在第三的是逢春酿,那可是实至名归的好酒;排在第四的是元和黄,都不是等闲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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