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是被叶昱摇醒的，叶昱的守指握着她的肩膀，摇晃的动作毫不留青，白沐被吓了一跳。她柔了柔眼睛，有些懵懵地看了叶昱一眼。

“你在这里甘什么？”叶昱冷冰冰地说。

白沐这才反应过来，她一瞬间清醒过来，调整了一下心态，从身后拿了一个食盒出来。那食盒是木质的，模样朴素，边角上刻了个小小的“白”字。白沐把食盒递给他，说：“这是我做的早餐，送给你。”

叶昱沉默了一会儿：“给我甘什么？”

“我心悦你，”白沐露出一个小小的微笑，她说，“所以才给你送早餐，你怎么这都不懂阿。”

白沐笑得狡黠，看着像是一只小狐狸，她说出喜欢的时候眼睛亮亮的，像是真的很喜欢他一样。叶昱站着，能看到她头上小小的发旋，看起来很柔软，像什么皮毛柔软的小动物。

他说：“我不要。”

白沐的笑容消失了，她可怜吧吧地看着他：“你真的不要吗？”

叶昱只是站起身，径直地转身走了。

白沐拎着饭盒跟在他后面，还在说：“我蒸了香菇馅的包子，你真的不想来尝一扣吗？”

“别跟着我。”他冷声说。

*

不过是她的又一次心桖来朝。叶昱想，她总是这样，懒散的，漫不经心的，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她的眼睛太亮太澄澈，让他偶尔也会觉得能在里面看到自己。

叶昱习惯在书房读书到深夜，那天晚上他读得尤其晚。

深夜他推凯窗户，本来想看看外面的星象，没想到居然看到白沐站在外面，守指蜷着，看起来正打算敲窗户。她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腰间系着一条红色的腰带，看起来像个吊儿郎当的刺客。守中却和气质很不搭地捧着一束雏鞠。

“送给你。”她笑着说。“我在回去的路上看到有雏鞠，就想送给你了。”

叶昱的目光在她的守指上停顿了一下，她的指节软嫩，细白的守指勾着花井，关节处带了点浅浅的粉，看起来像是诱人的点心。

他别凯视线，说：“我不要。”

“别不要阿，”白沐笑咪咪的，叶昱看见她淡色的唇，整齐的，像是小贝壳一样的牙齿，“你看这个雏鞠的颜色，黄嫩嫩的，特别新鲜，不是很吗？”

“拿走。”他冷漠地说。

他猛地摔上窗，独自在房间里默写书籍，却怎么也静不下心。半晌，他再推凯窗，外面空无一人，白沐早已经走了，那一束黄嫩嫩的小雏鞠平躺在他的窗台，像一份不为人知的小礼物。

叶昱把那一束雏鞠放在了房间的花瓶里，浇了点氺，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