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一段给本座看看。”
“属下遵命!”她毫不犹豫的答,随后又露出赧然的神色,再次单膝跪地,“来见教主圣颜,不敢执兵器入内,可否请教主赐下一把?”
这算什么问题!教主随手一指,“护法,把你的剑给她。”
左护法应了声,反手抽出手里的剑扔给孔翎,孔翎直接在脚下一点整个人倒飞出去,在空中一个翻转接住了空中的长剑,紧接着又是一个翻转,稳稳落地,随着她的动作,那身白衣在空中翻飞,趁着她更加翩然若仙。
不说其他,单看眼前绝对是赏心悦目,教主脸上的笑容更浓。
孔翎是所有老师认定的骨骼清奇,天生为了练武而生,加上她过目不忘,所有的剑法在她跟前演示一遍就被她记在心中,而且谁都知道孔雀的爱好之一就是看书,她有资格查看的书已经全被她看完了,纵然是黄泉楼主也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懂多少剑法。
就见剑光闪烁,如深夜寒星,如夜中的那一点灯火,白色的长袖一点也不显得累赘,在空中随着她的动作不断的来回飘荡,美不胜收,一套剑法浑然天成,疾如闪电,动如流云,全程都带着行云流水的美感,一点也看不出这是杀人的剑法。
纵然是黄泉楼主都看的目不转睛,等到她一套剑法用完,右护法这才道,“……这是流云十二剑?”他声音充满了震惊,带着深深的不可思议,“这套剑法你居然现在就会了?”
流云十二剑是中原一位武学宗师观天地异象而得的,虽然称为流云十二剑,但是其中又蕴含着诸多变招,可谓是千变万化,尤其是最后三个剑招,想要练成没有十几年的功夫根本不行,就算是练成,也不一定能用出它的威力,而孔翎刚刚的那一套剑法简直是看不出半点破绽,最后收招还能看到气浪滚滚,由此可见她现在至少已经小成了!就是他在这个年纪也做不到这种水平!
教主自然更是欣喜无比,圣教中出现这样的天才人物就意味着圣教短时间内都不会式微。
他道,“好孩子。”长笑一声,转身对黄泉楼主道,“我看这个孩子非常亲切,不知道楼主肯不肯割爱让她留在我身边数天?”
黄泉楼主自然不会在这样的小事上违逆他,“但凭教主决定。”
教主满意了,甚至让宠妾和他们退下,单独和孔翎说起话来,他道,“你之前刚刚杀了数人,身上却看不出任何的残忍之色,用中原人的话来说,更像是仙人,你不觉得杀人有什么不对么?”
孔翎道,“弱肉强食,厨师杀牲畜可有半点残忍?”
“在我眼中,他们和牲畜没有什么分别,不过都说弱者,我可以解决的,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要愧疚?至于残忍?我给了他们痛快,没有让他们在死之前感受半点痛苦,人生来都有一死,我只是让他们提前去而已,对他们是这样,我自己也是这样,若是有一天技不如人,那也是命中注定。”
她说的极为自然,声音平淡,说到自己技不如人也没有听出半点的遗憾,仿佛就在说一个再平常不过的道理,教主看她,眉目间还是一片淡然,就在这一刻,教主似乎有点明白了,她整个人都和其他人不同,她的想法,她的观念,她就是可以面不改色的杀人,本身却不会感觉到不对。
教主在这一瞬间对她起了莫大的兴趣,而孔翎本来就是一个很好的交流对象,她看的藏书很多,剑法卓绝,对什么事情都有自己的一套看法,这一天教主甚至没有去宠妾那里,而是拉着孔翎深谈到了半夜,最后才依依不舍的放她离去。
孔翎推开门就看到了隐藏在黑暗中的黄泉楼主,在进门的一瞬间,放在桌上的茶盏如流星一样的袭向她的面门,她利落的侧身,茶盏擦着她的鼻尖飞进了岩壁,“楼主这是什么意思?”
黄泉楼主,“你今天是故意的。”他一字一顿的道,面具下眼睛仿佛淬了剧毒。
“你之前是想麻痹我?想要搭上教主?”他再问,另一个茶盏也飞向了她。
孔翎道,“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她似乎很诧异黄泉楼主居然为了这件事生气,“不管是从哪一种角度而言,我接近教主应该对你利大于弊。”
黄泉楼主冷笑一声,“我听你说。”
孔翎道,“无论是事还是人只有亲眼所见才能辨别真假,从别人口中得来的永远要保持疑问,楼主,你要做的是大业,其中失了一环,你的就会万劫不复,到时候跟着你的我也会万劫不复,我不会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你身上,比起您,我更相信我自己。”
黄泉楼主维持原来的姿势,也不知道有没有接受她的解释,至少桌上的茶杯还在安安稳稳的待在原地,孔翎坐过去,慢条斯理的倒了两杯水,“楼主,我最开始的诚意就奉上了,那些人全都死了,现在我九死一生的归来,您的诚意非但没有摆出来还摆出这样质问的模样,让我非常怀疑这是不是您的缓兵之计,现在楼主占尽优势,但是也不能对我吝啬如此,若是您如此的对我不信任,那我也只好另谋出路了。”
黄泉楼主被她这么一顶,只觉得所有的不对都是他的了,对方所有的行为都坦坦荡荡的放在明面上,今日更是在他眼皮下,而他现在之前说好的诚意还没有拿出,面具下的他神色有点难看,“你最好知道在教主面前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在孔翎归来的第三天,西域十二国中各国高层莫名死亡的消息终于传到了天罗圣教,教主震怒,传令各楼楼主和左右护法觐见,诸国派来的使者已经在路上了,圣教如果还想享受现在的地位就必须拿出一定的说法,教主:“给本座查清楚!到底是谁这么胆大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