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少崖少卿匆匆赶去了斋月楼,直到中午,两人还灰头土脸的从这斋月楼里出来。
过几日,少卿却似乎完全忘却了与寒山寺里那无涯方丈的约定,只因这多事多难的董家,又传来一个消息,这凌家庄老庄主凌天弃的宝贝女儿凌霜霜竟然就在一夜之间和这董家二少爷定了婚约了。
“教主,”跪着的金长老又一次唤了眼前这个小丫头,看着这小丫头丝毫没有反应,索性又提高了音量,喊了句,“教主,还请教主指示。”
“嗯?”这被一而再再而三的西毒教教主灵襄才回过神来,看着恭恭敬敬的跪着的金长老,却是冒出一句,“金长老方才说什么?”
金长老心里冷哼了一声,自己好歹也是德高望重的西毒教大功臣了,如何要向这个小丫头卑躬屈膝的,可万般不愿意,还是勉强开口说了句,“如今我们在扬州城里已经寻了流毒姑娘多时了,大业为重,还望教主为大局考虑,先行回西域总教。”
“这样啊,”灵襄看上去很是漫不经心,只是头微微一倾,端起这桌上的茶水慢慢的倒了杯茶,如今在这醉风楼里,这二十号人倒是藏得很是隐蔽,看来这温师叔早有打算,早已是在这醉风楼的地下酒窖的侧门又开了个小屋堂,若不是这钱掌柜引路,常人是万万想不到这扬州第一楼的地下还有这般玄机,灵襄倒好茶,却没送到嘴边,而是递与了金长老,说了声请。
金长老接过茶,却有些愕然,这小丫头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反而不敢喝了。
“金长老是怕我在这茶里下毒吗?”灵襄从方才的失神又恢复到了犀利尖锐的教主模样,看着金长老的样子,却是自顾自的扑哧一笑,边笑边说道,“我没有流毒姐姐那么高明的毒术,可是,”灵襄突然收了笑容,看着金长老说道,“若是你么找不到她,我倒可以让你见识见识流毒姐姐留给我的些好货色。”
金长老眼睛一眯,倒不是害怕,自己自诩是西毒教首位长老,哪里会吃这小丫头的这一套,教主少不了狠话,可是从未实行过,自己担心的一是这小丫头愈发不受自己的控制了,二是,这再这么寻下去,只怕会坏了大事,只是看了灵襄身边站着的柳三寸一眼,两人似乎是交换了一个眼神,这金长老眼神一收,却依旧一抱拳拱手,退了下去。
好待等这金长老退了下去,这柳三寸才端过身边候着的柳小九手里装满吃食的端盘,轻轻的放在桌上,对灵襄说,“教主好些天都没好好吃东西了,如今先吃些吧。”
“桂花糕。”灵襄手里拈起这端盘里精致的蜜糖桂花糕,却是喃喃自语道,“这醉风楼里的吃食再好,似乎也比不上那日游湖后再柳家小店里吃的桂花糕了。”只是脸色一暗,推开这桌上的端盘,看了一眼这桌上新放的小香炉,对柳三寸说道,“如今还不饿,这香薰得人想睡,我先去歇息吧。”
如今灵襄的身份是不同了,即便是自己从小看这灵襄长大的柳三寸听了这教主下了令,连忙一躬身,恭送着灵襄出去。
“这香可是可靠?”柳三寸一等这灵襄走远了,就连忙关上房门对柳小九说。
“爹,我办事,您自然放心。”柳小九机灵的一笑,给柳三寸喂了颗定心丸。
等灵襄再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这身边的装饰挂坠全然不同了,只觉得这睡的床榻很不安稳,本想撑着起来,却发现是浑身无力,许久,才勉强支起脖子,环视着自己睡着的地方,空间很是狭小,根本想不起来这是在哪,灵襄敲了敲脑袋,突然想到什么,大喊了一声,“三寸伯伯。”却没有回应,灵襄有些慌了,却发现这床榻旁是小个人脸大的小窗,只连忙拖着身子,蹭到这窗边,用尽了全身力气,掀开了这帘子,却发现如今自己却是在郊外,这是,灵襄使劲揉了揉眼睛,待看清了,心下一凉,如今自己竟然是在辆马车上,“三寸伯,金长老。”灵襄掀开帘子吼了一声,说不清是绝望还是害怕。
好在外边的人该是听到了这马车里的教主的怒气,突然一下,这赶车的人一收缰绳,马车停了,这赶车的人连忙就掀了这马车帘子进来,看到这教主的一脸怒气。
“三寸伯?”灵襄见这赶车的人正是柳三寸,下意识的就喊了出来,却话锋一转,犀利的说道,“你们倒是胆子大起来了,如今便就随便将我骗来骗去,这日后,还会做出什么混账的事吗?”灵襄这完全就是摆出了份教主的架子,灵襄被激怒了,彻底被激怒了。
“教主赎罪,”柳三寸在这狭小的马车里不好活动,只能象征性的单膝跪地,手一抱拳,说道,“如今西域总教谣言四起,众人莫衷一是,正等这教主前去平息风波,重振声威,教主如何能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在扬州再多逗留。”这话好事冠冕堂皇,可却是不容拒绝的命令一般,让灵襄哑口无言,自己本就不想当什么劳什子教主,如何这会强迫着自己去做些自己不愿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