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能,不能的……”
至于不能什么,她根本说不出口。
晋王眼眸微眯的看着她,狭长的眼中波光流转,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可他那鄙夷的气势与罕见的狂放不羁,却无不是在告诉瑶娘——对他而言,没有什么是不能的。
他的神情中隐隐含着不耐,似乎顷刻就要扑上来。
瑶娘被他看得就想躲起来,可她知道不能躲,她得想办法。
脑海中突然有一道闪电划过,瑶娘的脸更红,眼睛更是水润。她紧捏着手心,提心吊胆地道:“殿下说中了药,奴婢有办法可以解决的。”
晋王微微扬眉,集晋王府上下之力都无法解决,她竟能解决?
瑶娘看出晋王眼中的质疑,她睫羽止不住颤抖着,两只手紧握:“奴婢有办法,但请殿下别要了奴婢的身子……奴婢、奴婢还想回家,奴婢还有个幼子在家中……”说着,她又想哭了,却拼命强忍着。
晶莹的泪珠悬挂在那卷翘的睫羽上,像似沾了晨露的花瓣。晋王盯着那晨露,有一种想去舔掉的冲动。
瑶娘不敢再耽误,低着头,红着脸,将晋王推倒在床榻之上。
一道阴影飘了过来,却连天上的月儿都羞得捂了脸。
……
夜色静谧,隐隐似乎有蟋蟀鸣叫的声音。
福成缩着脖子,蹲在瑶娘房门前游廊的石台下。再没见过比他更悲催的,主子出来偷人,他也变成了见不得人的。
要知道这里可是晋王府,这阖府上下除了思懿院他不能随意进入,哪个地方不能去的。
一点都听不见里面的动静,福成心里焦躁不安,恨不得拿起爪子将房门给挠破了。
怕殿下毒气攻心,又怕若是那小奶娘拧死了不答应,到时候闹将出来惹人笑话。更怕的则是连这个都解决不了,那可真就没法子了。
想到这里,福成更是焦虑。
他忍不住下了台阶,往房顶上看去。
房顶上什么都没有,只有月光投射在黑瓦上散发的淡淡银辉。福成对着房顶连嘘了两声,也不过是眨眼之间他身前就多了个黑衣人,正是暗十。
暗十一直蹲在房顶上,只是他隐藏的功夫太好,让人看不出来罢了。
“里面动静怎么样了?”
暗十面无表情道:“我没揭瓦。”
“为什么不揭呢?”
福成压着嗓子,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来回踱了几步。
暗十没有理他。
“你应该揭瓦瞧瞧的,这样殿下就算发生了什么事,咱们也能提前知道。”福成絮絮叨叨。
暗十才不会上这个老乌龟的当,他当然揭瓦了,还瞧到里面的动静了。可他绝不会说,因为面前这老货若真是好奇起来,他可不是对手,让殿下知道自己透露他的私事,指不定怎么收拾他。
于是暗十的脸更加漠然,高冷得像块冰。
可福成是谁?他可不蠢,他了解暗十的性格,他作为贴身保护晋王的暗卫,不可能会放任晋王不管。
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了——
“里面是不是成了?”
暗十打算离开。
“你快说呀,是不是?”
刚转身就被福成拽住了,“你不说今儿就别指望走。”
暗十好烦。想想里面的情形,都那样了,应该算是成了吧,遂点点头,
福成露出一个见牙不见眼的笑。
哟,没想到那小奶娘倒有这种好福气,这是祖坟上冒了青烟。
他家殿下终于有个能下嘴的人了。
天刚麻麻亮,只有些许微弱的光透过窗扇照射进屋里来。
屋中还是昏暗一片。
床榻上,晋王半靠在床头,俊目微阖,手一下又一下抚着掌下的长发。瑶娘半俯在他身边,俏目紧闭,像似睡着了。
突然,她伸手推了推晋王,不过人没起,还是趴伏在那里,声音像似从嗓子眼里的挤出来也似。
“殿下,您该走了,让人看见该不好了。”
晋王没有说话。
瑶娘满心气馁,恨不得将他立刻装起来扔出去。
她觉得自己完全就是在自找罪受,她只想着不能让晋王要了自己的身子,却根本忘记了晋王的精悍度。她累了整整一夜,也不过仅仅两次,可她的手口这会儿完全不是自己的了,又酸又疼,都麻木了。
“让人看见,奴婢就没法做人了,您明明答应得好好的。”瑶娘忍不住坐起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