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夏生正在床上睡得熟着,梦里颠三倒四的,总归是还不能完全的释然,清醒的时候还能自持,一旦做梦,就全都冒了出来。
白洛自然地走近,脸上的医用口罩陷了下,鼻尖溢了丝轻笑,从容地抬手探了下她的额头,做检查,动作疏离完全没有给人丝毫两人认识的感觉。
之前连续几次出现在她的面前,都没能引起她的重视。
白洛几不可查叹了口气,遗憾着没能好好地让她体验一下死神将近的感觉。
床上的人时而蹙起眉头,薄唇微翕,像是想起了什么,低低地呢喃了两句。
他牵起黎夏生的手,将袖子堆上手肘,拿橡胶管结住,让青筋爆出来,又转过身去,用针筒吸掉了药水,顺手拿起棉签在她的手臂上消毒,稍一用里,针头便没进了肌肤里,鼓起了小小的一块。
黎夏生呜咽了声,缓缓清醒了过来。
目光撞进他莫测的眸中,黎夏生下意识地觉得危险,他的体量轮廓,莫名有种什么时候见过的样子。
毕竟是在凌河镇,遇见熟悉的人实在也无法避免,她虽然有心牵到白洛的身上去,但他戴着口罩,也不能平白无故地去怀疑。
白洛一声不吭地将药水全打了进去,捻着棉球按住针孔,倏地将针头抽出来,放回盘子中一并带走了,全程却是一言不发。
黎夏生怔愣地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恍而,她虚弱地笑了笑,抬手按住微微发疼的额头,长呼了一口气。
如果是白洛的话,按着他之前的话,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地放过自己?
不直接……
她脸白了瞬,迅速地抬头看向门口,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可已经来不及了。
乏意和着窗外的雨水声扑涌而上,意识再度沉沦下去,她当机立断地咬住薄唇,抬手去够旁侧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