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是想撞他,汪洋父亲有这个预感,拔起脚艰难地往小门处跑,他有种预感,如果这被撞上,那绝对是凶多吉少。
还没等他走回自家的小门,后面就传来巨大的响声,从外不知哪里来的一股股的水横冲直撞直接将栅栏冲飞,随后涌入院子里,又涌入小门里。
但门很小,水堵在那里很慢流进去,于是院子里的水压在雪上又越积越多,几乎到了腰处。
汪洋父亲害怕急了,在水里继续涉走,不知道踩到了什么,竟然整个人上升了起来,最后居然脚的水平线和水的水平线重合了,他站在水上免于被淹的灾难。
只是最后却越来越疲惫,而且水湍急地聚在院子里,越堆越高,根本就没有流出去的迹象,十分诡异,连带着他的心情都变得烦躁不安。
水一直没有往下降,反而最后停住了上升的趋势,汪洋父亲往下面一看,底下原本被冲破的栅栏渺小的只剩下一个点,自己身边空无一物,就像是电视剧里修仙者踩在云端一样。
他离不开这里,只能站在这水面上,那种恐慌莫名的心情席卷全身,让他动弹不得。
最后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是醒过来了。
这个梦直到醒过来的前一刻,汪洋父亲他也没能从水上下来,至于这梦中最后水到底是为什么上升,他也是毫无头绪。
录音没有被按停,汪洋父亲的声音还在继续,“我妻子和我经历的差不多,我们两个是轮流换着睡的,每次我睡就会做出这样的梦,等我醒了她睡觉也会做这样的梦,只是梦中的我变成了她而已,情节是一模一样的,只不过我妻子最后是在水面停止上升的时候醒了过来,比我的短一点。”
这样的情况已经不能用正常来形容了,一个人重复做梦也就算了,连妻子都跟着做同样的梦这肯定是不正常的。
经历过几次案件后,对于解梦这件事,连亦已经不再过多纠结,所以在公安局时,他才会在听到几位家长无意说出做梦的那瞬间留下了他们。
一家人做梦不奇怪,怪的是几家人都做梦。
同理,一个人做重复梦不奇怪,怪的是那人的妻子跟着重复做同一个梦。
停止键被按下后,几个人都将目光投向了拿着它的人。
苏明舟的目光一直在其上,葱长的手指染了墨绿的颜色,深色衬得皮肤更加白皙,而上方几厘米处的皓白手腕更是纤细,几乎用手一捏就会断。
真是越来越娇弱了。他不由得心想。
姬十一可不知道他的想法,而是在微微思索后开口:“这个梦……”
话并没有说完,剩下的堵在口中。
连亦看到她欲言又止又眉间微蹙,就知道恐怕是非常不好,他说:“你不要有心理包袱,直说就是,不是你的问题。”
姬十一并未回答,而是陷入思索。
汪洋本身名字就是含水的,梦又是主水,过满则亏,水多则被淹,父母的梦应当是出现木,水生木,木往生,这才是真正可以逢凶化吉的点。
但这个梦里水过多,又没有转木,只会让整个梦更为大凶。
“凶梦。”姬十一伸手将垂下的一缕头发揽回耳后,言简意赅道:“连个吉的意象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