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娟按照会计科目给他做了解释,“所以,买设备、建厂房用的钱都要算在公司运营里面,都是成本。”
“我的个乖乖,照你这么说,以前我说赚钱了,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还有这么多明目要算。”鲁齐木只咂舌。
廖娟侧身面向他,“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个体没人管你这些,现在咱是公司,要正规,当然按照法律办事。”
“好吧,你是这方面的专家,听你的。”鲁齐木小小恭维一下廖娟。
廖娟果然抿嘴笑起来,工作能得到鲁齐木的肯定,她当然高兴,而且她相信公司很快就能好起来的。
鲁齐木也如此坚定地相信,不过,有信念远远不够,他绞尽脑汁,又跟辛世宇商谈,制定一个个销售方案,把他们落实下去才是关键。
“世宇,剩下的就看你们销售部的了,货源你不用担心,我在后方一如既往支持你们。”
“放心吧,老板。”辛世宇始终如一,信心满满,做销售要的就是这个劲。
两个人边说边从办公室走出来,刚迈出脚步,柳婶走过来,“经理,外面有个年轻的女同志找你,说是青瑞的老师。”
“哦,我看看。”鲁齐木出去一看,原来是苏红娥,“苏老师找我有什么事?”
苏红娥见他出来嘴角带笑,“鲁大哥,我去家里找娟子姐,她没在,我是来还上次借的钱。”
说着,她从包里拿出来一个信封要递给鲁齐木。
鲁齐木没接,“还是等下次见着娟子你还她吧,借条还在她那里呢。”
“您还是拿着吧,随身带着这么多钱我心里也不踏实,借条您撕了就行,我还能信不过您吗?”苏红娥说得大气。
鲁齐木捏捏手里的信封,没有掏出来数,人家都能信任他撕借条,他也得有这气度相信里面的钱没差。
“回家我会告诉娟子的。”
事情完结,苏红娥该走了吧,可她没有,带着笑声说想请教鲁齐木几个问题。
鲁齐木倒没像上次那么推脱,只是很多问题苏红娥问得模糊,他可真不清楚。
“我建议你们去问问专业人士,比我这个半吊子强得多。”
苏红娥张嘴还想说什么,鲁齐木突然越过她,双手前倾,握住来人的手,“沈技术员,你可来了,我等你半天了,快屋里请,屋里请。”
沈建胜反应有点愣,“我不是,那个......”
鲁齐木可不管他什么反应,硬性拉着他进了店里,回给苏红娥一个抱歉的笑容。
沈建胜也不是真傻,到办公室把着窗户朝外看,“那个美女走了。”
“美女?你眼睛瘸了吧,也就一般人。”鲁齐木坐下来悠哉喝水。
沈建胜一点不客气,不用招呼,自己倒水喝,“我说,你拿我当挡箭牌,是不是惹了桃花运?”
鲁齐木刚喝到嘴里的水噗地一声喷了一地,“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她是我媳妇给青瑞请的数学老师,之前借了点钱,今天是还钱来的,人家是南开大学正经的高材生,能看上我这个高中咣当过来的人?”
“你可别这么说,”沈建胜一副你没有自觉的表情,“你现在人模狗样,算得上成功人士,加上三十多岁正是男人有魅力的时候,绝对招小女孩喜欢。”
“可拉倒吧,”鲁齐木不以为然。
沈建胜抬屁股做到椅背上,挨着鲁齐木,“你别不相信,我家邻居就遇见这事,也是一大学生,近乎近乎就挤走了原配,成了屋里人。”
鲁齐木有点想不通,“图什么?”
沈建胜嘴巴发出怪声,“图什么,图我们与生俱来的,天津户口。”
“别看他们是大学生,工作国家安排,可真正能留在天津的能有几个?凤毛麟角,绝大多数人要回到原籍,想留下来,意味着放弃安稳的工作,还要自己想办法解决户口,这个嘛,女孩就比男孩有优势,女孩子嫁人是最便捷的途径。”
“原来还有这么一说,谢谢解惑。”鲁齐木摩挲着下巴,看来他不知道的事还挺多。
沈建胜挑挑眉毛,“不客气。”
“对了,你刚才说不是来找我的,那你要干什么去?”
没等鲁齐木说完,沈建胜腾地放下水杯,撒腿往外跑,“都怨你,我跟对象约了剧院门口见面看电影,告诉你,要是我对象给我脸色,下次整改机器别想我给你优惠。”
“怎么怨我呢?我拉你进来你可以走呀,侃侃而谈可不是我要求的。”
鲁齐木故意逗着玩,看他做出气急败坏的样子,哈哈笑了起来。
没笑几声,瞄到桌上装着钱的信封,戛然而止。
虽然觉得沈建胜说的话有点危言耸听,可防患于未然,有些事情还是要警醒一下的。
不过,他没有当做个事来做,晚上告诉廖娟还钱的事实,等到苏红娥再次上课的那天,临睡前,鲁齐木以谈笑的方式跟廖娟说起了沈建胜的话。
“真的假的?那么多单身小伙子不找,非得找有妇之夫,沈建胜说的那姑娘脑子怕是不清楚吧。”廖娟对这种事情嗤之以鼻,反观自身的遭遇,忽然又冒出些悲凉感。
鲁齐木盯着廖娟光洁的面容,“有心人只有心,都是有所图,关键还是那个男人把持不住。”
“你这话说到根上了。”廖娟摘下耳环,她同意鲁齐木的观点。
等俩人躺在床上,准备关灯睡觉的时候,响起了敲门声,“爸爸妈妈,我可以进来吗?”
是青瑞,鲁齐木翻身下床给开门,“儿子,这么晚了不睡觉,是不是过来想说让爸爸妈妈陪你去参加总决赛呀?”
下周鲁青瑞要跟着老师们去北京参加奥林匹克数学总决赛,鲁齐木提出他或者廖娟抽出一个人陪着去,被孩子无情拒绝,说自己长大了,可以单独出行,更何况有学校老师陪同,那就更没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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