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她颇是苍白无力地解释道:“我在杏村的时候就一直为您守身如玉,哪个男孩子都不曾勾搭过呢。”
至于什么秀才哥哥王二哥哥们都只是一群青梅竹马罢了。
“是么,你那时候还不认得我,心里就已经有了我?”叶清隽冷嗤道。
云黛又往他怀里蹭了蹭说:“就算后来进了您府里去,除了您以外,我唯一喜欢过的马夫哥哥也是您呢。”
她不说也就罢了,说到暮州的事情,他便恶狠狠地掐住她的面皮道:“我怎么记得你最喜欢的是明槐序?”
云黛疼得嘤了一声,忙又弱声说道:“明公子说是暮州第一美男子,可我还是觉得您才是,毕竟……毕竟情人眼里出西施。”
很好,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也是在书里无数次出现过的。
“不敢当,我哪里能做太子妃眼里的情人,你眼里的情人怕跟沙子一样多了,程微景可不也是?”
不这么一一数来,他都不知道,这一路走来,她身边竟是桃花不败。
若她不是女子,他都以为她是想做第二个风流书生了……
云黛顿时就红了眼眶。
不待他再开口,她那泪珠子终于也盈满了眶。
“那……那您又不爱理我,还总疑心我不够喜欢您,我又是个笨脑袋,做不好那些讨巧的事情,自然只能多学一些了。”
她说着又抽噎道:“我在床上说了那么多次是真心爱您的,可您就是不信,又总疑心我会红杏出墙……”
此间的话又是他们小夫妻俩另一桩私密了。
至于他每次在帐内都恶狠狠地问她敢不敢红杏出墙,云黛哭着说不敢了,又或是他如何逼着云黛表明心迹喜欢他,云黛说爱他,把嗓子都给说哑了的事情此处也不便详说。
叶清隽骤然听到她提起此话,神色又略有些微妙。
床上的话又岂能真的当真……他还说要将她弄死了,也不见得就真的将她弄死了。
云黛泪意涌上来了,哭得他衣襟都湿了一片。
她眼角微微发红,委屈坏了。
“莫要哭了。”叶清隽僵硬道。
云黛恍若未闻,抽抽噎噎地将脑袋压到他怀里去,将眼泪一气儿抹在了他衣服上。
“您总疑心我的心意……”云黛呜呜说道,“我还不如去喜欢旁人……”
叶清隽立马怒道:“你敢!”
“可您又不信我,如今我的真心给您和给别人又有什么区别?”她抿着唇道。
她倒打一耙,却都成了他的不是了。
“我何时说不信你了……”
叶清隽抹去她的泪珠子,仿佛失忆了一般拧着眉道:“你看得这些不好的书,我总不至于说都说不得你了?”
他这时已经忘了自己方才打算捏死她的决心了。
“那我明日看女诫去,再不看这些不好的书了,您能原谅我这回吗?”云黛又可怜兮兮地与他认错。
叶清隽心气不平归不平,可被她这眼泪珠子淹了一顿,什么火也该被浇灭了。
他这会儿竟又觉得她的手段虽不那么拿得出手,可好歹也是在意他的。
“你日后果真不会再学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来哄我了?”他又冷着脸问她。
云黛忙乖乖地点头,又搂住他可怜兮兮道:“再不敢了……”
叶清隽这时才肯抬手碰她,却发觉她手脚都冰凉的。
他一面暗骂她自找的,一面才将她抱去床榻上,又将她塞到了被子底下。
等到第二天,云黛却吓得连懒觉都没敢再睡。
寅时,天还没亮的时候,叶清隽去上朝。
丫鬟们收拾屋里的东西时,长粟还命令她们动作轻一些。
她家太子妃怎么着也要到巳时才能起来。
“嬷嬷……”
床帐里挤出一张莹白的小脸,云黛竟破天荒的寅时也醒来了。
“您怎醒来得这么早?”长粟甚是疑惑道。
云黛却将那本昨儿夜里被某人捏成破布一般的《风流书生俏小姐》偷偷塞给了长粟,又低声道:“嬷嬷帮我将这书寻个没人的地方偷偷烧了。”
她想了想又不放心道:“灰也给扬水里去,千万可别被殿下给瞧见了。”
她想到昨夜那般惊险,差点就哄不住对方的情景又觉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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