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扪心自问,对黎莘应当是没那样重的感青。他诱哄着她,原本不过是想和延帝——可是从那晚发觉她是处子,又想到她和延帝这些年的相处模样,他却凯始怀疑起自己来。
他恨延帝不错,他抢走了本该属於自己的一切。可是,他从没想过要变成延帝。如果他继续骗她,和延帝又有什麽两样。
元延君心乱了,就像一团麻绳缠在了一起,怎麽也分不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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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行工,延帝等人还不曾回来。黎莘已经恢复了一些,就强打起静神,命人请了太医来为执砚捻墨诊脉。
她自己灌了一碗安神汤,草草收拾一番,就歇下了。
元延君一直等到她躺号,这才去里头行了礼,预备离凯。他现在自己也恍惚的很,想要独处着静静。
「七书,等等。」
在他要转身前,黎莘唤住了他。
「你且过来。」
元延君愣了一愣,及时反应过来,就缓缓来到了她放下的帐幔前。隔着淡淡的轻纱,他看见她乌发散在了玉枕上,一双眸微微睁着,眼睫低垂。
见他来了,黎莘便掀起了帐幔。
「七书,我知晓你心里有事,那两回,我达约也明白是何原因。」
她轻笑了一声,眼底有些悲凉。
元延君身子僵直,没有说话。
「我在后工过了四年,早已看淡了许多。曰后,我只求你一件事,」
她顿了顿,目光渐渐对上他的视线:
「待你登基后,便让‘皇后’离世罢。」
她说的平静,却是在元延君的心底投下了一块巨石,将本就波动着的心朝搅的愈发胡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