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泽似乎没有听进这句话,他在脑中本能地搜索能帮自己抵御痛苦的方法,最后喃喃道:“书、有一本书……”
米盛俯在他身旁,“什么?”
陈星泽断断续续地背诵:“……孤独一人也没关系,只要……只要能发自内心爱着一个人,人生就会有救。”他睁开眼,目光没有焦距,他再次念了一遍这句话,像是要求证什么。“这是村上春树说的,这种大师,应该不会骗人吧。”
米盛怔然。陈星泽抱着自己的身体,“我不后悔,结果不好也没事,我不后悔……我希望陆昊也别后悔,我不想他后悔……”声音愈浅,似近沉眠。
为了让陈星泽快些入睡,米盛早早就关了灯,现在只有月光照在他身上,米盛看着雏鸟般蜷缩的少年,静默半晌,露出一个复杂的表情。
“你能接受他喜欢女人,却接受不了他难过,你要天真到什么程度才算完?”
好像除了陆昊,之前还有个叫什么林的,他听陈星泽一脸蠢相分享过那些事。
他似乎永远交往着不平等的感情。
米盛在内心一遍遍细数陈星泽的傻处,然后问自己。
你骂他傻,那你想让他改变吗?
你真的想让他改变吗?
一整日,看了那么多悲惨场景依然无动于衷的米盛,此时终于动了情。
他靠近陈星泽,声音轻轻地问:“……小鬼,你有没有想过,找个同类在一起?”
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漂泊已久的旅人被少年纯白的情感怂恿,终于坦诚了自己的心声。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说我喜欢你,已经喜欢了很久了,你愿意接受吗?”
陈星泽在梦中呻吟一声,米盛紧张得脸上发红。
“我答应你,如果你接受我,我以后再也不乱来了。我会去找个普通的工作,挣得不多也不要紧。我会把你伺候得很好,绝对不会让你这样哭。”
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了,越说越激动,米盛倾身过去,捧着陈星泽的脸颊,细细亲吻。
“行吗,小鬼,行吗……求你了,答应我。”
陈星泽睡得不安稳,他感觉有谁在扰乱他的梦境,但那人又很温柔,像是天鹅绒的被子,让他不由得伸手抱住,抚摸。
那双梦寐以求的手覆在背上,随意一游走,米盛的背就战栗起来。他脸上带着红晕。那手顺着他的背,一直摸到他的尾骨。米盛感觉身体热了起来。他跨坐在陈星泽身上,迎着月光俯下身,吻了陈星泽。“……吻我,小鬼,别想他们了,吻我。”
他们的吻里有浓浓的酒气,将一切熏得梦幻泡影。
陈星泽本能回应,米盛再也忍不了了,他起身,带起唇边的银丝,嘴唇湿润涨红。他解开衣衫,清瘦的身上伤痕累累。他的手轻轻搭在陈星泽的肩膀上,像趴在主人身上的猫咪一样,轻轻地,慢慢地,磨蹭彼此。
陈星泽的呼吸变重了,米盛的手放到他身下,只在周围摸了摸,陈星泽就全然勃起,他更用力地抱住米盛,像要祈求更多。
“这里用过吗?”米盛解开陈星泽的腰带,手隔着内裤,从柔软的囊袋开始上下抚摸,力道不轻不重。他目光迷离看着陈星泽,“是第一次吧,给我好不好,我会让你很舒服的。”他说着,身体向下,鼻尖贴在陈星泽的内裤上。他伸出柔软的舌尖,顺着根部一遍遍舔舐。
“啊……”陈星泽被刺激得再次呻吟起来,他的声音比平日低哑。手本能向下,想纾解欲望,半途被米盛压住。
“交给我,你躺着就行。”
内裤里外都已经湿得不像样,米盛轻轻拨下,看着陈星泽的性器,再次痴迷亲吻。唇边是润滑的触感,他的吸吮发出了粘稠的声音。他一边吻一边脱下裤子,他自己的性器也站了起来。
空气中弥漫着情欲的味道。
米盛跪在陈星泽身上,抹了一把他的精液,伸向自己的后穴。因为空虚,陈星泽不满地动了起来。米盛安慰他说:“等一等,再等一分钟就好……”他加快速度,直接伸了三根手指进去。
还没好的伤口再一次叫嚣起来,米盛背上冒出丝丝冷汗。
觉得疼痛占据上风时,米盛就会用另一只手抚摸陈星泽胯下的密丛。陈星泽被摸得脸色潮红,似是不耐。
“好了,别急,马上就好了。”
米盛扶着陈星泽性器,深吸一口气,缓缓插进自己的穴口。
“小鬼,你好大啊……”
米盛望着天花板,嘴巴微张。
“你先别动,有点疼,让我适应一下……”
可惜陈星泽根本听不到他的话,进入了那狭窄温热的通道,就像开启了禁忌的大门,陈星泽的腰自己挺了起来。
如同蜘蛛天生就会结网,如同飞蛾总是趋向光明,很多事,即便是第一次,也不需要怎么传授技巧。
陈星泽很快就掌握了诀窍,找到最能让自己舒服的节奏。
“啊啊……啊……”从浅到重,米盛声音淫乱地叫着。
因为是第一次,陈星泽积攒的量比米盛想得更为夸张。年轻人的体力也不是盖的,他不停抽动,米盛体内不断发出捣水的声音。因为是坐式,很快粘稠的淫液就从米盛的肛门流出,将叠着的腿搞得湿润打滑。
米盛目光凌乱,一边疯狂地配合着陈星泽的频率,一边用手不停地抽撸自己前面的阴茎。“快……快点……对,对就是这样……”他旁若无人地叫着,背上的伤口一直在疼,疼痛混杂的快感,几重刺激下,灵魂仿佛抽离了身体。
陈星泽初食禁果,射了没多久就再次勃起。米盛大汗淋漓,身体因为激烈的房事,透出浅浅的粉色。“怎么回事?”他趴在陈星泽挺立的性器前,颤颤地亲了一下,它马上更硬了,米盛轻声说:“你可以啊。”
整整来了三个回合,陈星泽才慢慢熄火。米盛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伤口在汗水和精液的浸泡下痛如针扎。屋里弥漫着淫荡的气味,米盛抱着陈星泽,许久情欲才退潮。他拖着酸软的双腿去洗手间涮干净毛巾,回来帮陈星泽擦拭身体,动作小心翼翼,将少年的身体视若珍宝。
陈星泽舒服了一轮,已然沉睡,米盛抚摸着他的眉角,以从未有过的温柔。
他对陈星泽玩笑般说道:“怎么样,感觉不错吧,我技术是不是很好?想不想一直这样舒服下去,只要跟我在一起就行,简单吧。我不会欺负你的,我会好好照顾你。答应我吧,你肯爱我的话,其他什么我都可以不要了……”
屋里静悄悄,只余米盛的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