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自己对商铭心存善念,只想着他当年年幼,一切事宜说不好全是因为听了商运摆布罢了,被毁了清誉之后,自己便是如何怨愤,也狠不下心来毁了这样一个少年英才。
却不料事情根本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商铭今日所为明显可以看出,当年事他根本就是主动参与,甚而是他精心谋划。这样一个德行有亏之人,便是再才高八斗,又于世何益,说不好懂得越多,害的人也就越多。
而以毓儿今时今日的笔力,商铭必败无疑。倒要看看,到时候他要如何自圆其说?
知道爹爹和陈毓,都是自己说服不了的,吴景荣叹了口气,有些沮丧的拿着自己房屋名牌往裘家主事者那里而去。
看吴景荣到来,熙攘的人群顿时一静——
鹿鸣馆的主顾以鹿泠郡官学的学子为主,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几个房间是鹿鸣馆特意给白鹿书院里人尽皆知的天才提供的。
不但不收任何费用,还可以免费使用鹿鸣馆内所有场地。
最后一条无疑很是吸引人,要知道鹿鸣馆内有特意打造的春夏秋冬四时景致,最是适合读书人饮酒唱和宴饮的风雅之地。自来令慕名而来的读书人趋之若鹜。
即便是书院中一众自命甚高的天才也对这些景致喜爱的紧。虽然知道鹿鸣馆有借他们名声聚拢其他学子的嫌疑,倒也都欣然接受。
而商铭,就是那些天才中的一个。
方才的冲突事关商铭,尽管这些人大多是官学学生,却也同样关注的紧。大家又都是住在鹿鸣馆中,瞧见吴景荣到来,不免七嘴八舌的议论开来。
“哎呀,吴景荣,你爹可真够牛的,竟敢和白鹿书院的先生和商铭那样一个天才对上了?”
“你爹是不是跟你一样,脑袋也坏掉了?啧啧啧,连书院的先生也敢得罪,我怎么记得,你小子可就是在那位商先生手底下的那个蒙童班里啊?小心惹毛了他,把你给撵出去!”
吴景荣尚未答话,旁边一个充满讥诮意味的冷笑声已然响起:
“什么可能啊!方才沈先生说的明白,某人从今后不准再出现在白鹿书院了。啧啧啧,这脸皮倒是有多厚呢,都被书院驱逐了,还有脸站在这里!”
可不正是程瑷?说完又抬手抢过吴景荣手中的房间名牌:
“鹿鸣馆都是未来的俊才,怎么能容你这种小人蠹物玷污?从今后不许踏足鹿鸣馆。”
说着转头把名牌扔给主事者:
“今后瞧见他或者刚才和他在一起的人,一律打出去,绝不许出现在咱们鹿鸣馆的地界上!”
语气中说不出的得意和颐指气使。
那主事者明显蹙了下眉头,脸上神情明显有些无可奈何:
“表少爷,这——”
“什么这个那个的,你是想让我亲自去回舅舅?”程瑷一瞪眼睛道。
“这,小的不敢。”主事者吓了一跳,忙道。只得有些为难的瞧向吴景荣,“这位公子——”
“我今儿个要是非得住进住鹿鸣馆呢?”
话音未落,却被人打断,众人回头,可不正是方才向天才商铭发起挑战的那个脑袋被驴踢了的少年?
?
☆、第章 打脸表少爷
? “非得住?”程瑷明显没有想到,陈毓竟然敢跟自己呛声,上上下下打量陈毓半天,简直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哎呦呵,你以为自己是谁啊?还非得住!真以为自己有多大脸呢!刚才是商公子大度,才不跟你这种人计较,小爷可不像商公子那般好心,会可怜你这种下三滥!今儿个既是发了话,你就是跪地下把头磕烂,也休想踏进我们鹿鸣馆一步!”
说话间,刻意在“我们”两字上加重了语气。更是望向人群外的商铭,示好的模样再明白不过——
依着惯例,白鹿书院的先生可以在每年招新时,向书院推荐一名自己认可的学生,而相较于其他人,这名被特意推荐的学生无疑录取的机会大大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