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猛的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接着一摊手,只见手上居然是密密麻麻的黑点,我一看,发现是一只只被打扁的黑蚂蚁,而且这蚂蚁背上,全都长了一对翅膀,一个个足有苍蝇那么大,全部朝我们裸露的皮肤扑上来。
那些玩意飞的太快,数量太多,一时间,我们连眼睛都睁不开,只能眯着眼,不停的用手挥舞,但没多久,我就觉得耳朵上也停满了蚂蚁,似乎在顺着我的耳道往里面钻。
我顿时就吓的一个激灵,赶紧叫道:“捂住耳鼻,它们会钻进去!”才说了这一句话,嘴里就飞进了不知多少只飞蚂蚁,舌头上一阵刺痛,我连忙一闭嘴,直接就将那些蚂蚁压死吞了下去。
最惨的是我和赵旺,先前为了做绳子,我们俩只有上半身剩下一件t恤,除此之外,从大腿到小腿,脸上手上,全都裸露在外。
我只觉的双腿一阵刺痛,最后甚至有飞蚂蚁顺着内裤边往里钻,我立刻甩了甩脑袋就要去捂下面,他娘的,孤独了二十多年,可不能报废在这里。
谁知我刚捂了下面却护不住上面,飞蚂蚁直往鼻腔里钻,我赶忙鼓着呼吸往外喷气,听说五官是相通的,蛐蜒可以顺着人耳朵钻进大脑里,不知道这些东西会不会也往脑袋里钻,顿时我也顾不得小兄弟了,先捂住耳朵要紧。
这时,胖子和老胡脱了身上的外套挥舞起来,驱散了不少飞虫,胖子大叫道:“快跑!往后跑。”退出神道,后面就剩下一架鬼桥和白面桥,也不知道有没有机关。
一开始我以为白面桥是活人走的,现在一看这墓主阴险的手段,心里顿时就没了底,只怕剩下的两座桥,都不是什么善茬,那两座桥拱度十分惊人,谁知道桥中央会有什么鬼东西。
我连忙道:“往后退也不是办法,这东西太多了!”仅这片刻间,飞蚂蚁已经越来越多,我话音刚说完,耳边突然传来赵旺的惨叫声,我回头一看,顿时惊住了,也不知是不是赵旺细皮嫩肉,他身上的飞蚂蚁竟然比我还要多,被咬的抱头鼠窜,鼻孔口腔都有蚂蚁进进出出,两条腿上黑麻麻一片。
我心里一沉,一把夺过胖子手里的衣服,直接往赵旺腿上去打,一打就飞起一片蚂蚁,赵旺缓了缓气,立马捂着脸从地上爬起来。
胖子被我夺了衣服,嘴里骂了句娘,将装备包舞了起来,一大包装备被他舞的虎虎生风,我们周围的飞蚂蚁到真没那么多了。
这时,我低头去看自己的腿,只见两条腿上,全是一个个红疙瘩,就像被蚊子盯过一样,而且还带血,虽然血量不多,但看起来分外骇人。
我们四人连忙背靠背,迅速围成了一个圈,靠着衣物驱赶蚂蚁,但渐渐的,周围嗡嗡嗡的声音越来越大,从那道门里飞出来的蚂蚁也越来越多,而且个头也越来越大。
我们靠着手里的衣服驱赶,挥舞的手臂都发酸了,我心里也越来越乱,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如果这些东西盯着我们不走,我们迟早会耗尽体力。
这时,老胡吼道:“飞虫怕烟,想办法用烟熏!”
烟、烟!
我猛的反应过来,对胖子吼道:“王胖子,是时候为革命做贡献了,快捐献一件衣服!”
胖子吼道:“他娘的,你怎么不捐献!”
我道:“老子浑身上下就剩一件衣服,你是不是想我连裤衩也脱掉,就算要脱裤衩,老子屁股太小,还是你裤衩布料比较多!”
胖子骂了句粗话,道:“放你娘的狗屁,胖爷还不想长针眼!”接着,胖子极其快速的脱了件衣服扔给我,我把那件衣服往赵旺手里一塞,接着用胳膊顶了他一下,将他顶入了我们三人的包围圈里,吼道:“点火,包里有水!”
接着,我和胖子老胡将手里的衣服和装备包舞的溜溜作响,手臂都酸麻了也不敢停下来,那些蚂蚁不知是不是吸血类的,像是饿疯了一般,稍有缝隙就不要命的冲上来。
我只听耳后传来赵旺打火的声音,但打了半天也不见有火光亮起来,这时就听胖子嚎了句:“靠,敢啃胖爷的胸肌!”说完,耳边风声大作,似乎是胖子舞的更麻利了。
胖子舞的是装备包,重量极大,就算他劲儿再大也撑不了多久,我忍不住催促赵旺:“小子,快一点,他娘的,你慢蹭蹭的吃奶呐!”
话刚说完,火光就亮了起来,火苗舔了一下我的屁股,烧的我顿时就往外蹦,紧接着,火里传来呲呲的声音,就像烤肉一样,接着,一股浓烟顿时弥漫开来。
“咳咳!”不知是不是衣服布料的原因,浓烟里夹着着很浓厚的化学原料气息,非常刺鼻,我忍不住咳嗽了两下,眼睛都流泪了,手下的动作不禁顿了顿。
但接着我便发现,那些蚂蚁不敢靠近了,大多数都飞得比较远,形成了一个黑压压的包围圈,只有些个头大如毛豆的蚂蚁敢冲过来,但数量不多,都被我们直接拍死了。
赵旺瘫坐在火堆旁,脸上汗淋淋的,他旁边是一堆衣服,由于是十月份的天气,我们进山穿的衣服料子都比较厚,而且是户外装备,因此比较耐烧。
衣服燃着火苗,赵旺哆哆嗦嗦的将水倒在手里,然后往衣服上洒,火苗被压制的很小,冒出大量的黑烟。
胖子也比较谨慎,不敢坐下,目光赤红的喘气,伸手揉胸,他一脱了衣服,胸前就全是泛着血丝的红疙瘩,我看了看老胡,脸上也一样,估计现在我们四人,都是一脸的红豆。
我们三人不敢放松警惕,除了赵旺瘫在地上喘气,没人敢坐下。
这时,那墓室后面,还不断有蚂蚁往外飞,只不过数量少了很多,估计是碍于浓滚的烟雾,一旦烟雾少下去,天知道后面还有多少飞蚂蚁。
胖子喘息道:“他娘的,这后面该不会是个蚂蚁窝吧!早知道敌敌畏就该留着!”
老胡咽了咽口水,喘声如牛,道:“民间管长了翅膀的蚂蚁叫‘飞蚁王’,是有毒的,只不过毒性不大,不过如果被咬的多了,那就说不准了。”
老胡博学,知道的也比较多,我连忙道:“胡哥,这衣服支撑不了多久,有没有其它办法避一避?”老胡喘了几下,道:“这些东西是靠嗅觉来进行攻击的,你们谁有带味道刺激性大的东西,或许可以干扰它们。”
刺激性大的东西?
我想了想,猛的一拍脑袋,道:“皮炎平算吗?”我这几年下斗,都快被山里的虫子咬怕了,因此进山前,每人包里都塞了一支,如果我没记错,胖子的包里我还特地塞了两只,特殊关系,特殊对待嘛。
老胡道:“试一试,包里还有雨布,先抹皮炎平,然后钻到里面躲一阵子。”我赶紧去翻背包,但那皮炎平只有一指长,散在装备包里,半天才翻出来,一打开,就是味道浓烈清凉的药香味,味道比较冲,我们四人赶紧往身上抹,被飞蚁王咬出来的伤口虽然不大,但数量太多,一抹上去就浑身刺痛。
老胡将包里墨绿色的雨布翻出来,冲我们猛打手势,道:“快,衣服就快烧光了,先躲进来!”那雨布有一床被子大小,很厚实,折起来易携带,当年远征军赴缅作战就有配备,只是数量不多,如果那时候能大肆配备,估计也不会在缜缅丛林里死伤几万人。
现在这种雨布已经是野外探险最方便的东西,布料极其柔韧,便是蛇也很难轻易咬穿,便于携带,必要关头还可以遮风挡雨做成帐篷。
我们四人连忙钻进去,将雨布的边角内翻,翻出装备包里的撬子起子一类的铁器,将边缘压得严严实实,接着用一根探土钢棍撑在中央,勉强撑起了一个高约半米,直径约一米半的‘帐篷’
但我们四个大男人挤在里面,还是很憋闷,动一下都困难。
很多飞虫都有驱光的天性,为防万一,我们也不敢打开手电筒,趴在地上,蜷缩在雨布里,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一动也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