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想教训莫白两句,朱毅拦住了他:“很多事情是需要他们亲自去经历的,小周,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情,那就是以心为本,虽然最后你可能会有遗憾,会有内疚,但它只是你的一个心结,一个让你可能常常会拿来嗟叹与凭吊的过往,而不会成为心魔,可是一旦你选择错了,就很可能让你的内心永远都会受到煎熬与折磨,成为自己的心囚!”
“但是无论结果如何,你都必须是自己去面对,没有人能够帮得了你,这一次无论是你还是舒逸在这个问题上做了逃兵,那么以后你们就再也不会有斗志了,也不会再有信心了,人生真正最可怕的事情是什么,那就是放弃自己,放弃信心,放弃希望!”
莫白象是有些明白了,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朱毅淡淡地说道:“好了,折腾了大半夜了,都回去休息吧,小周,追捕小娟的行动,我会和喻局说,让你来全权负责!”莫白楞了一下,他点了点头,该面对的,是必须去面对。
舒逸到了市局,沈冤还在那儿,专案组外勤的一个年轻人忙拉住舒逸:“他不同意尸体解剖!”舒逸微微点了点头,那年轻人又说道:“可是这是正规程序,我们已经征得了铁兰亲人的同意,从法律上说,他和铁兰没有关系,不能阻止我们的尸验。”
舒逸皱了下眉头,这小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舒逸悄悄地抬头看了沈冤一眼,沈冤没有没有反应,只是一脸的悲戚,他还真怕沈冤一时怒起,对这小子做出点什么事情。舒逸忙说道:“你们去吧,这事我来处理!”
舒逸来到沈冤的面前,他拍了拍沈冤的肩膀:“沈哥,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别太伤心难过,另外,你也是老人了,应该知道尸体检验对案件的重要性,你这样让大家都很为难,要知道……”沈冤淡淡地说道:“你是不是想告我妨碍公务,是不是必要的时候还会把我抓起来?”
舒逸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沈冤望着舒逸,也是久久的沉默,终于他长叹一声:“好吧,我也不让你们为难,该怎么就怎么吧,不过尸检之后,我要领取她的遗体,亲自替她办理后事。至于她父母那边,我会去说的。”沈冤站了起来,缓缓地向外面走去,只是那步履看起来很是艰难,仿佛人一下子憔悴了很多。
舒逸这才对那外勤说道:“好了,赶快去办吧!”
说完舒逸追着沈冤去了,沈冤听到舒逸的脚步声,他头也不回:“你还跟着我做什么?放心吧,我不会做什么傻事的。”又走得两步,沈冤停了下来:“不对,你应该是来监视我的吧?”舒逸苦笑了一下:“怎么说都行吧,不过我自己也想多陪陪大哥。”
沈冤扭头望着舒逸,眯缝起眼睛:“真想陪我?”舒逸点了点头:“对!”沈冤哈哈大笑:“好,不愧是我的好兄弟,既然你想陪着我,那么就陪我去喝几杯吧,反正领尸体还得些功夫,怎么样,你不会拒绝吧?”舒逸哪里会拒绝,用力地点了点头。
“去我那,我那还有一箱茅台!”
这次他们去的是沈冤的家,也就是谭永乐的住处,而不是沈冤后来租住的出租屋。
“舒逸啊,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搭档时的情形吗?”沈冤倒了两大碗酒,笑着问道。舒逸端起酒碗:“记得,当时也是大半夜,我被你领到了杉木河的一家农舍,那户人好象姓胡,对吧,好象他家和你家还有些亲戚关系。”
沈冤点了点头:“不错,那是我舅母的娘家,亏你还记得!”
“大半夜的,你把人家给吵醒,硬是让胡大哥给炸了一盘花生,夹了一碟泡的莲花白,然后我们两人把人家的两坛刺藜酒给喝得干干净净,我说做我们这行是不能嗜酒的,你却说,做我们这行,什么都得沾,而且哪怕沾得深也不会影响到自己的工作,当时我还开了个玩笑,我问你,那毒品呢?能沾么?”舒逸一口气说到这儿。
沈冤笑着接过了话:“我说必须沾,只是那玩意对自控能力是个极大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