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墨有些好奇,“你给他的什么药?”
两个黑衣男子也不问为什么,接住药瓶拱了拱手便无声的消失在了门口。
卫公子随手抛出一个精巧的小瓷瓶,淡淡道:“让人把这个放进宫筱蝶的饭菜里。一日三餐不可断绝,药用完了就去问弦歌拿。”
卫君陌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扣了两下。两个黑衣男子出现在门口,“公子。”
卫君陌倒不是十分担心,“就算他真的抓到了安安和夭夭,也不会伤他们的。更何况,他躲在暗地里,却不是他身边所有人都能够躲在暗地里。”说白了宫驭宸跟他们没仇没怨,绝不可能单单是为了出一口气甘冒大险来杀两个孩子。如果两个孩子真的不慎落到了宫驭宸手里,他只会小心翼翼的照顾着养着,再想法跟他们谈条件。但是…
南宫墨轻哼一声,道:“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他整天躲在暗地里谁知道什么时候又弄出什么花招来了?咱们就算再小心,总有疏忽的时候。”
“无瑕。”卫君陌上前,拉起她的手掰开,将手中断裂的狼毫笔拿到一边。幸好并没有伤到手,卫公子冷峻的神色方才缓了缓,“别生气,有师叔在,母亲和两个孩子都没事。”有宫驭宸这么一个隐藏在暗处的人在,卫君陌岂会不做万全的准备。正是因为有师叔在他才没有亲自过去接人,否则除非他自己亲自回去,如果不行他宁愿母亲和两个孩子留在幽州。
“宫驭宸!又是他!”
长平公主一行人遇刺的消息自然第一时间传到了辰州,即便是有心理准备听到这个消息南宫墨还是忍不住勃然大怒。当场捏断了手中的狼毫笔。
吩咐完,师叔低头怜爱的抬手轻抚着小宝宝娇嫩的小脸,道:“耽搁了不少时间,上路吧。”
送给宁王,等到宁王知道自己被骗了,到时候有这些人好受的。至于他还能不能从宁王手里脱身顺利的回去见宫驭宸就不是他们的事情了。
“是,先生。”
师叔淡淡道:“废了武功,送给宁王吧。”
“闻人先生,这人如何处置?”侍卫统领上前来,恭声请示道。
可惜,他伤的实在是太重了。刚刚才想要起身就被人一脚踢出去好几步远。
“你!”黑衣男子大怒,宫御辰在他们水阁的人心中无异于神祗一般的存在,这人竟敢出言轻侮,就算是绝代高手他也想要跟他拼命。
师叔冷哼一声,道:“回去帮我给那个姓宫的小子带句话,再敢打两个孩子的主意他最好这辈子都当缩头乌龟躲在地底下不出来,否则…老夫将他剁碎了喂狗!”
黑衣男子眼底闪过一丝意外,很快便又收敛了起来,“你若是想要让我出卖阁主的话,那是妄想。”
师叔抱着夭夭,居高临下地扫了他一眼,道:“放心,我不杀你。”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黑衣男子咬牙道。
师叔倒是没有说大话,朝廷的人不论,水阁的人却当真是一个也没有跑了。剩下最后一个还喘着气儿的黑衣人很快也被侍卫拎了过来,正是那领头的黑衣男子。他之前被师叔一剑砍断了一只手臂,幸好师叔素来不爱补刀,见他躲过了倒也没有继续再来一剑所以才留下了一条命。
奶娘将两个宝宝抱了出来,两个小宝宝都刚刚哭过的眼睛还水汪汪红彤彤的,长平公主和师叔连忙一人接过一个抱在怀里。师叔看看手里的小夭夭乖巧无辜的模样,和红红的大眼睛,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杀意。
师叔摇摇头,问道:“两个孩子没事吧?”
眼看着敌人如潮水般退去,所有人都松了口气。长平公主上前道:“幸好有闻人先生在,不然这次真是……”
358、卫公子的报复
闻言,朱初瑜顿时面如死灰。
燕王抬手,阻止了他想要说的话,“此时本王自有打算,你们就不用在操心了。至于你媳妇儿…女子若是做不到大局为重的话,还是安分守己一些的好。你三弟妹刚刚有了孩子,你母妃在府中想必也忙不过来,将她送回去给你母妃帮忙吧。”
萧千炜心中一颤,哪里还听不出来燕王的不悦。连忙道:“儿臣不敢,儿臣…年纪尚轻只怕无法主持大局,还请父王明鉴。儿臣只是……”
“哦?”燕王声音越发的淡漠,“本王派你去如何?”
萧千炜垂眸道:“人选自然是由父王决定,辰州与幽州相隔千里,只怕还要劳烦表哥和表嫂亲自回来一趟。至于辰州的事务…父王派个可信之人暂代一点时间便是。”
“派谁去查?如何查?查君陌还是连着无瑕一起查?查证期间,耽误了正事如何处置?”燕王淡然问道。
萧千炜楞了一下,沉吟了片刻方才道:“回禀父王,儿臣认为…初瑜说得并没有错,一来可以让侧妃安心,二来也是为了还表哥一个公道。”
“本王在问萧千炜!”燕王厉声道。朱初瑜脸上一白,心中暗暗懊悔自己太过心急了。
“父王,儿媳……”
“够了!”燕王脸色微沉,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儿媳沉声道:“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父王,初瑜也是一片好心,弦歌公子只怕是误会了。请父王明鉴。”萧千炜也跟着跪下道。无论朱初瑜做什么说什么,只要他们还是夫妻他就必须为朱初瑜的言行负一定的责任。何况,朱初瑜此时说得也未尝不是他心中所想的。
“你!”朱初瑜气得脸色通红,连忙转身面向燕王往地上一跪,“父王,儿媳绝无此意。请父王明鉴!”
弦歌公子冷笑道:“本公子只是讨厌拐弯抹角的人而已。你直说看卫君陌和我家小师妹眼红,想要将他们赶出辰州取而代之,本公子还赞你一句女中豪杰。”
朱初瑜笑容有些僵硬,“弦歌公子这是强词夺理?”她不知道弦歌公子给的是什么,但是他既然敢拿出来自然有把握寻常大夫是查不出什么来的。毕竟,弦歌公子医仙的名声也不是白叫的。只是燕王对弦歌十分礼遇,因此即便是生气她也不敢太过放肆。
弦歌淡然道:“想要让她安心很容易。”弦歌公子随手将一个药瓶扔到朱初瑜面前,道:“将这个送回去,幽州城里的大夫能查出来这是什么东西就可以去查卫君陌和墨儿。不然的话,还是别浪费时间了。想要她的命,用不着这么麻烦。”
朱初瑜并不动怒,只是含笑道:“我只是认为,即便是我们都认为与表哥表嫂无关,但是既然侧妃坚持这么认为何不直接用证据说话,也好让侧妃安心。”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弦歌公子嗤笑一声,道:“善嘉郡主就直接说要查卫君陌不就行了,拐弯抹角浪费时间。”
朱初瑜道:“对方既然能接二连三的在侧妃的饭菜中下药,将侧妃吓得近乎崩溃,却让人丝毫抓不住把柄,想必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虽然咱们都相信此事绝非表哥所为,但是如果侧妃一直不信,只怕不利于安胎。更何况…下药的人,总要抓住才是。这次下的只是最普通能够被人认出来的药,谁知道下一次对方会不会……”
“何处不妥?”燕王问道。
朱初瑜心中微沉,面上却是丝毫不变,依旧带着恭谨的微笑,“儿媳认为…此事只怕不妥。”
燕王眼神微冷,神色淡漠地看着朱初瑜,“你想说什么?”
“父王。”坐在萧千炜身边的朱初瑜开口道。
燕王不以为然,淡然道:“妇人胡言,不足为信。本王已经传信给王妃善嘉照料了。听说怀孕的女子总是喜欢胡思乱想,向来是侧妃第一次做母亲心中不安罢了。”
念远叹气,“若是如此,侧妃何以断定是卫公子所为?须知,卫公子离开幽州已经有数月之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