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前不久他刚对岑景行说的话。
却没想到二儿子这么快就让他自打脸,真是孽畜。
心中恼怒的同时,他不知不觉想起了岑景行那日的回答,“这是我给他的最后一个机会。”
岑老爷子忍不住看向岑景行,他的脸上虽然带着笑,可背后的冷漠可见一斑。
本摇摆不定的心,立刻又坚定了。
不值当为了二儿子,屡次得罪三儿子。
就算现在他能压得住岑景行,可等他百年之后,那情况更说不准。
岑老爷子心思几乎摆在脸上,从头到尾都作壁上观的岑之庭连忙哀求道,“爸,弟弟糊涂,但不能饶过他一次吗?我保证以后看着他,不会再让他犯错了。”
说话的同时,他又看向华淑,“妈,虽然我们是你的继子,但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开个口帮帮弟弟好不好?”
岑之庭一直以来都知道弟弟荒唐,却没想到对方远比他想象中更甚。
可他怎么能不开口相帮?
华淑脸上挂了为难之色,这些年,她从来不在这些事情上开口,免得岑老爷子觉得她心术不正。
可她又不愿意自己的发声而使亲儿子为难,一时间,她蹙着眉拒绝了,“之庭,你知道的。妈在这件事情上没有说话的位置。”
岑之庭颇有兔死狐悲的感觉,岑景行、华淑都行不通了,那也只有——
他看向闫宽,还有闫宽身后替他做主的长辈,腆着脸开口,“我知道我的要求有些过分了……”
闫宽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既然知道自己过分,那就别说了。这件事情我一定要看到一个结果。”
岑之庭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不再说话了。
气氛沉寂。
岑广义眼睛瞪得浑圆,他没想到,竟然一个帮他说话的也没有。
他跪着往岑老爷子的方向而去,“爸,你可千万要帮帮我。”
岑老爷子再度叹了一口气。
岑景行适时地提出折中的解决办法,“为了岑家的颜面,岑广义绝对不能按照正常的程序受审。”
他嗓音清冽,却又有些摄人,“把他逐出岑家,然后送到国外吧。”
战火纷飞的国家最适合意外的发生了。
岑广义瞬间惨白了脸,他没想到岑景行竟然会这么狠心,这是要他的命啊。
他又惊又惧地开口,“爸,爸,我是你的亲骨肉啊。你就真的忍心看我客死异乡吗?”
岑景行冷漠地扫了他一眼,“谁要你的命了?”
岑广义敢怒不敢言,这和要他的命有区别吗?
岑老爷子亦有不忍之色,他商讨道,“景行,这处罚也太重了。”
骨子里那股高人一等的思想在,他觉得岑广义的命更金贵。
岑景行不为所动。
岑老爷子怒了,“我还在,你就敢对你的兄弟起杀心。以后我还怎么放心把岑家交到你的手上。”
岑景行完全无动于衷,“爸,你不必威胁我了,苦情牌更没用。倘若今天你不能秉公处理,那就开祠堂把我的名字划出族谱吧。”
这一句话恍若石破天惊。
华淑脸色瞬间苍白如纸,“景行,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岑老爷子被气的说不出话来,连连咳嗽了好几声。
直到一张脸胀得通红,他才缓过气。
可他怎么可能让岑景行离开岑家呢?
岑景行天资出众,将岑家上上下下的产业打理的井井有条,这一点是大儿子和二儿子永远无法和他相比的。
而且他年纪已经大了,除了岑景行根本不放心其他人。
他深深地看了岑景行一眼,终于下定了决心,“一切就按你说的办。”
岑景行神情没有丝毫的改变。
他偏头看向闫宽,“这样的处理方式,你们还满意吗?”
闫宽脸色稍缓,岑景行私下里和他通过气,等岑广义到了国外,就全凭他做主了。
这么想,他当然觉得满意了,“好。”
闫宽倒是不怕岑景行阳奉阴违的,因为着实没这个必要。
岑广义见三连两语间就已经决定好了他将来的命运,心里又惊又慌,“岑景行,你不能这么对我。”
岑景行压根就没有搭理他的想法,他不疾不徐地站起身,“公司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我就先走了。”
停顿了片刻,他还是看向了岑广义,“出国的机票已经给你订好了,就在五天后。这几天你就收拾一下自己的随身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