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黛儿靠在一起,两方谁也没出声,那位老妪杵着拐杖走出人群,指着地上的尸体说:“不管你们是谁,与死的人有什么过节,在我们村杀人,希望给一个交代。”我礼貌的说:“在贵村动手真是抱歉,村里对这种事有什么规矩,请您直说,我们按照规矩来。”
旁边的人松了口气,老妪点了点头,说:“洗地、驱邪。”我疑惑的嗯了声,问:“洗地怎么讲?驱邪又怎么说?”
经过老妪的解释,我弄懂了其中的意思,这几具尸体虽然没有鬼魂,但死人是会产生煞气和秽气的,村里不想死人产生的气息给村子招灾,要以村里的仪式把尸体和鬼魂都带走,这类要求合情合理。
村里人对活活被打死的男子施行完死竹刑之后,十几个人列队把那人抬进了村外的竹林,人群也就散去了,只有老妪和五个人留下。
五人听老妪的话,很快帮我们准备好的东西,一大堆看似生活用品,又看着新奇的东西堆在空处。我按照老妪的指示,在空地用石块、木头、晒东西用的灭围子,在井边铺起一个简陋的“灵榻”,随即和黛儿把三具尸体抬到榻上,老妪拿出几块铜钱,指着旁边的木桶,说:“你们去溪边把铜钱丢进水里,用钱买两桶水回来,用水把地洗干净,洗地就完成了。”
我规矩的接过铜钱和水桶,问清楚一些注意事项,招呼黛儿一起去打水。黛儿举着火把,我们顺着高低不平的石头路走到村南,没走多远,前面长着两颗大槐树,槐树后是一间毛草房子,天色很暗依稀能看到一个人坐在凳子上,好像在削什么东西。
我们小心翼翼的走到近前,借着火把的光亮,只见一位二十五六的妇女蹲坐在小板凳上,地上躺着一具尸体,她拉着尸体的胳膊,用前面带勾的柴刀削着尸体的肉。
她脚边放着一只木盆,精心削下来的肉丢到盆中,盆子里已经堆了小半的腐肉,冒着让人恶心的腐臭味。
黛儿举着火捂着心口,强忍着没有吐出来,我见到这惊骇的一幕,脸色煞白,削肉的女人疑惑的抬起头,疑惑的说:“外来人?”她看到我们手上提着唰得诛红的水桶,惊的刀哐当一声掉进盆子里,说:“你们要去河里买水?洗地?”
见到她露出如此神色,我和黛儿对视一眼,我礼貌的问:“您有什么提携的?”妇人赶紧捡起刀,摇着头说:“别往河里扔铜钱,别用诛桶打水。”
我拿出铜板看了看,上面锈迹斑斑并没什么奇异之处,诛红色的水桶只不过颜色像淤血,也并没什么奇特之处。疑惑的问出了好几个问题,妇人低头专心的削着尸体的肉,一言不发。后来干脆拖着尸体走进茅草屋旁边的漏风小栅栏,又端着木盆放进去,走进茅草屋,吹灭了灯笼,不再有任何声息。
“老板,这……”
黛儿看了一眼死村,又看了看茅草屋,我也不知道这水要不要打,正在我们迟疑的时候,从村里小跑来一个年轻女人,她谨慎的看了一眼茅草屋,慌忙的拉着我们到一边,着急的说:“你们千万别和这屋里的两姐妹说话,她们很邪性还吃人……”
年轻女人说了一大堆,催促着我们去打水洗地,然后离开她们村子。年轻女人的出现,弄得我更摸不着头脑,想着走一步看一步,跟着年轻女人到了小溪边。
小溪两边光秃秃的全是鹅蛋大小的石块,透亮的溪水在月光下,焕发着银白的光辉。我抬头看了一眼弯月,暗吸着冷气想:月亮什么时候升起来的?
“好困。”年轻女人打着瞌睡走到河边,捧着水喝了口,说:“把铜板丢进水里,用钱买水,我们回去了。”
山里的晚风特别冷,黛儿拉着衣服裹紧了一点,看着我手里的铜板,眼里全是疑问。我颠着两块铜板,与黛儿一样,感觉这事里有蹊跷,却又说不清楚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