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
陈鱼头收回弯钩,打量我一会,愤怒的说:“尸老头,你要管陈家祖辈的恩怨?”
“麻柳寨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我懒得管。但我还有些事情请教陈先生,所以你不能动他。”尸老头的意思很明显,在别处碰到请随便。
我刚到,尸家五子就死了三个,尸老头能有这样的态度已经很不错了。不过我的目的也达到了,我要的就是与麻柳寨能交谈的空间,说:“无尸,对麻柳寨的朋友客气点,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陈无尸收回瞪着他父亲的眼神,走到黛儿两女旁边,不再吭声。接着,我简单的把自己搅动“河神”与无间厉鬼的事儿一说,提醒陈鱼头麻柳寨遇到的危机。
陈鱼头等三人表情一变再变,额头都爬起了褶皱。无尸父亲说:“不好,陈亮。”
“怎么?”陈鱼头问。无尸父亲说:“无尸都过了十八岁生日,大伙都忘记了出生没浮尸这事,大哥突然提到这事。无尸身上出生河里无浮尸的因果也因为他一句话扯了出来,不把无尸推进河里,整个麻柳寨都会被河神抛弃,术法全废。”
“您是说无间厉鬼杀光了伤害无尸的当事人,要寻着因果源头杀人?”我立刻懂了。
陈鱼头三人来不及回应,跳上竹筏,着急的撑着竹筏往对面赶去。
“三夜,我们怎么办?”陈无尸挣扎的看着河对岸,六神无主的问。我说:“等。传说阳间一天,下面一年,等解决无间厉鬼的方法出现。”
“你们总不能坐着等死吧?”含烟着急的说。我说:“当然。如果叫陈亮的真死了,就证明索命是按照当年那件事发展的因果线在杀人,推论出下一个是谁?然后实验各种办法。”
“见死不救?”
“美女,你当了那么多年医生,还不明白人里有尽时的道理?根本没有对付无间厉鬼的办法,冷静的从死亡中找生机才是正理,现在冲进麻柳寨多见一个人被弄死,只会增加我自己的心理压力。”我用力吸着气,按着武含烟的香肩,说:“压力过大,崩断心弦,我可就一线生机都没有了。”
知道她是以这种方式在提醒我要冷静,我紧张的情绪也松了一些。
与尸老头约定天亮见,没管他们处理尸十二的事情,我和三女一起到酒店住了下来。
在酒店洗了个热水澡,靠在床头抽着烟,武含烟穿着真空睡衣敲门进来,爬上床盘膝坐下,说:“想什么呢?”
“之前我吹祭祀曲,升官渡河心出现了一个细长向下的漩涡,我怀疑空玉玺就在下面。”我吐着烟圈,微闭着眼睛,说:“问题是“河神”显化,在河里的人都会被暗流推到岸边,再被浪花冲上岸,没有人能靠近那个漩涡。”
“不是有书狐吗?它可以通阳,让它去拿就可以了。”武含烟伸子两腿,睡衣只盖着大腿根部,伸着懒腰接着说:“无间厉鬼这关都生死未卜,再加上龙缠腰的危机,谁也不知道你明天会不会死?要不要放松下,破个处?”
“书狐,我怎么把她忘记了,等解决无间厉鬼就去取。”我拍着大腿从床上弹起身。
武含烟并着两腿坐在床上,弯腰下巴抵在脚腕上,床弹起来,嘭的一声,她翻到了床下,骂骂咧咧的起身,说:“混蛋王八蛋,送上门来的都不吃,活该当太监。”
噗通。
她出门把房间的门砸的大响,我摸着鼻子嘀咕:“明知道老子受了合阳之气的限制,还来诱惑老子,这不是找抽吗?”我知道如果不是有这样的限制,她或许就不会出现了,她还是那个目的,缓解我的精神压力。
天还没亮,敲门声把我吵醒,我穿好衣服开门,无尸父亲和陈鱼头站在门外,陈鱼头结巴的说:“陈亮死了,你……你……有办法……没有……当初那事是全族人一起通过的。”
“这事还关乎到尸家重地,两方人凑到一起,才能了解当年那件事谁的作用更大,下一个是谁。”我简单思索,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陈鱼头也没有墨迹,尸老头也惦记着这事,两方人坐在一起,经过半天的分析和推敲,按照因果理定出了五个人的名单,陈无尸后妈排在第一,陈无尸父亲排在第二,接下来的三人属于尸家。
这只是最紧急名单,还有十几个干系不是很多,但也有关系的人。
陈无尸不想回麻柳寨,武含烟陪着她留在酒店,中午太阳正烈的时候,我带着黛儿踏进麻柳寨这条老街道。
街道两旁枯树交错,落单的乌鸦歇在枝干上是常景,经过几颗树就能看到一只。老街两旁都是木头房子,房子前面是废弃的门面,后面一排房子才是麻柳寨人住的地方。
废弃门面成了旅游景点,但很少有旅游团带队来这边。
我、黛儿、尸老头在陈鱼头和无尸父亲的带领下,穿过一条下后的巷子,刚到死掉陈亮的家门口,前面街面突然传来尖叫声:“有……有……鬼……”
嘭!
插着吸管装着半瓶奶的瓶子从前面门面飞出来,砸在头顶木牌上,反弹下拉正巧落在我头上。接着,好几个背着旅游包的人慌不择路的从门面后门跑出,看到我们就喊:“快跑,木头会流血,镜子……镜子……照不出人影!”
“爷爷,你在这干嘛?”拿着导游旗的男子追着游客跑出来,脸色发白的喘气,喊了声陈鱼头追着游客跑去,喊:“可能是那些孩子的恶作剧,淡定一点……”喊着,他还小声嘀咕:“坑爹,不是你们要来的吗?操。麻柳寨怎么进邪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