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冲附在老头身体,踮着脚慢慢往走过来,牙齿咬的“咯吱”响,流着殷红的鲜血。
咔!
牙齿磨断的声音在夜里非常清楚。咚的一声,带血的牙齿掉在鹅卵石上看着很恐怖。
我看着月亮,等着月上中天。那时阴气最重,雷冲虽然会更猛,但是我借来的邪腐之气也能完全爆发。点了根烟,我看着他的两条影子,淡然的说:“用吓唬人这招来压我的气焰,你怎么当厉鬼的?”
咯咯。
他似哭似笑的停在离我三米之外,转头看了看离河堤不远的马路,翻着眼珠子凶狠的笑了。
“狗娘养的想杀人陷害老子!”
我暗骂着,快冲过去踩着他的右脚,握着他的双肩往自己怀里扯,打算把雷冲扯出来。同时,对地上两条影子说:“老头,你再不把雷冲挤出身体,他会弄死你的。”
两影子在月光下诡异的动了,一个影子疯狂的往后退,另一个好像被扯着往我这边倒。
“老头,忘掉恐惧,厉鬼没什么好怕的。”
看到后退的影子,我淡淡的提醒。像他这样后退,雷冲没扯出来,他自己先离魂了。
“陈……”雷冲剧烈的挣扎,可是被我踩着右脚,相当于它被踩着,想跑也跑不掉。
后退的影子半天不动,发狂的往前一撞,两条影子只剩下一条。同一时间,我猛的推开老头,脚下踩着被撞出的狂暴虚影。虚影拼的反击,我整条腿立刻冻僵了。
凝神与雷冲拼着一种没法形容的东西。它给我的感觉是阴冷,至于我给它的感觉是什么,只有它知道。虚影越来越狂暴,想来找邪神和鲢鱼借来的邪腐之气对它的伤害也挺大。
“嘶……嘶……”老头躺在地上哀痛的嚎叫,鼻涕眼泪唰唰往外淌。
歇斯底里的哭嚎声慢慢远去,远处河堤上不少人往这边看,被凄凉的惨叫吓的不轻。
我冷的哆嗦,低头盯着自己的脚下,专注的与雷冲对抗,没法分心管一边的情况。
“大……爷……你……没事啊?”
二十左右的青年颤颤巍巍接近老头,被老头满脸的血吓倒吸凉气。老头脸上肌肉扭曲,来回摇头。
青年哆嗦的指着我质问:“老人家是你打的?”
连着质问我好几句,他见我低头站着不动,底气越来越足,走到我面前说:“还有没王法……法……”他结巴的后退,退了几步摔倒,连滚带爬的往河堤上跑。“有……有……鬼……”
他看不见雷冲的虚影,把我当成了鬼。任谁大晚上接进一个脸色铁青的人,又感觉周围温度下降,不把这个人当成鬼才叫稀奇。
月上中天,雷冲气势猛涨,寒意快速向着我全身蔓延。虚影挣脱我的脚底,飘出好远又疯狂的朝我扑来。
“邪阳借月,腐气冲魂。”
我默念着,没感觉自己有什么变化。面对扑来的影子,我迎上去轮着拳头跟它对打。
对打的景象很怪异,我的拳头穿过虚影,虚影也穿过了我的身体,然后我们都失了重心往前冲。在别人眼中,我就是一拳打在空气上,往前踉跄了几步。
与虚影打了半天,我累的气喘吁吁。眼看雷冲凶悍的气势弱下去,虚影越来越薄弱,我知道以邪制邪快要成功,等着时机抓它丢进河里喂鱼。
哪知道,两辆急救车拉着警报停在河堤上,两个人抬着担架下来,去救治老头。另一批人突然从后面把我扑倒在地,抓着我头发按在地上。
看着虚弱的雷冲绕着所有人转了一圈消失,我绷着身子使劲,却听到有人说:“给他打一针安定剂。”
感觉轻微的疼,没一会,我迷迷糊糊的晕了过去。
醒过来,入眼的是一间宽大的独立病房,两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着急的在房里走来走去。他们见我醒来,惊恐的说:“陈先生,对不起……对不起……”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弄清楚老头不是我打的了。至于他们怕什么?关我屁事。
我皱了皱眉头,撕开手上的卫生胶布,拔下打点滴的针头。“没什么对不起的,只是误会。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