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物种的天性吧, 舔毛什么的, 实在有点羞耻感,他现在作为人类,是不会做这种出格的行为的。
两人一躺一卧,安安静静的想各自的事情,也不说话。
直到魏之禾感觉自己的一侧肩被压得发麻,顾临才坐起来给他揉揉,五指轻轻压在他的肩上,力度刚刚好,不轻不重,没一会儿肩膀就没再传来又刺刺痒痒的酥麻感,倒是心间开始一阵阵的苏起来。
魏之禾从顾临的眼中看到“他是我的宝贝儿”这种感情,不由自主的撇开头,脸微微发烫,刚才主动邀吻时都没有感到羞涩,现在要坦然面对两人即将发生改变的关系,就有点不自然起来。
“你这些年,有没有……”
“没有。”
“你又知道我问你什么?”
“我没有交过男女朋友,也没有过男女情人,无论是精神上的还是肉体的都没有。”顾临眼神勾着魏之禾,回答得一本正经,他在努力交待自己的过往。
“那,我才活了二十年,也没有的。”既然对方开始交待,自己不主动点交待好像说不过去。
“我知道。”顾临忽然噗哧一笑,“你连人类都不想接触,小妖们都怕你,你只想着吃妖珠。”
“我现在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吃过了。”提起吃妖珠一事,魏之禾被展颜一笑的顾临晃了一眼,恍忽间才想起他好像有一段时间没吃过妖珠,似乎对妖珠的兴趣不大,脑子占据的都是顾临和精血的事情,或许还有一部分原因,在他吞了第三滴精血后,没有了吞噬妖珠的欲望,食欲大降。
或许他可以将自己的这种食欲行为理解成自己是不完整的河泽,一滴滴精血吞下,也就是从低级河泽走向高等河泽,之后估计吞不吞妖珠均试心情而定,而不是被本性欲望控制。
“嗯,回去后把第四滴也吞了。”顾临说。
魏之禾懒懒地撩起眼皮:“好。”他也不想在外面吞第四滴,他无法预料会发生什么,到底是有顾临在才有满满的安全感,以前没仔细想,都没发现。
“问你个事儿。”
“嗯?”
“你是什么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河泽,以及我曾经是神梦族少主。”
吻也吻过,现在还同躺在一张床上,魏之禾换个姿势歪躺在顾临的大腿上,他下意识就想这什么做,顾临想说,这是河泽式的习惯动作,他特别喜欢趴在自己腿上。
“今年的休眠期开始,吞下耿非凡那滴后就更清晰一些,第一次不确定,第二次就开始怀疑,现在已经不用怀疑求证了。”翅膀都长出来了,他还能怎么样。
“瞒得还挺深。”
“没多久,就几个月,比不得我们聪明机智万能的神梦族少主,几年前就已经开始预谋了。”
顾临轻笑,一点也不恼他这么说自己,反而有点释然:“这么了解我?”他低头在魏之禾额头上亲了下,自然而然,暂时没有掺杂情欲。
“我也是刚想清楚没多久的,你隐藏得太好,我半点没看出来。”
“其实也没有那么夸张,我一开始还是不知道你是一个捉妖师,只是知道魏近林和精血有关系,他的身份好调查,但是你的事情我也是后来深入调查才弄明白的,也是一步步摸索,确认,没你想的那么神,主要是我的下属比较多。”
“都是神梦族遗留下来的?”大战的记忆并不全,魏之禾对后来的事情并不太清楚。
“不全是,大战后妖族再不区分天上地下,动物植物,人类发展壮大,妖族都藏在人间或者深山独自修练,渐渐退出历史的洪流。”从那个时代走过来的顾临十分感慨,要是他会抽烟,这会儿叨根烟,再喷些烟雾可能会非常符合当前的气氛。不过,却不符合顾临气质,他可是谪谪仙男,喝露水长大的纯天然仙子。
“我没有后面的记忆。”魏之禾说,说到这个儿份儿上,他确信顾临能瞒他的事情并不多,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顾临从来不瞒着河泽做任何决定。
希望他的心一直没有变,一如既往。
太多事情想说,但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聊完的,魏之禾接连两日承受着亲人的精神打击,在顾临手若有若无的按着他的头,慢慢靠在他腿上睡着了。
顾临在不惊醒他的前提下将他搬到自己身侧。
中央空调的出风口发出轻微的呜呜声,倒不影响睡眠,不过顾临却还是将这点点声音隔绝掉,纱帘和隔光帘也随之拉上,都是挥手间完成的,不费吹灰之力。
他以为有生年再也见不着河泽,可是他最宝贝儿的家伙又回到身边,他小心翼翼地躺在魏之禾身侧,盯着他的睡颜。
一看就到天亮,都不带困倦。
真好,还能回来。
隔光的厚重窗帘真的完全不透光,顾临在临近早晨六点时眼睛还是合上了,小眯了一会儿。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整个人被包裹在一堆黑色的软羽里面,又暖和又舒服。
“……”
有点熟悉。
非常熟悉。
太,太熟悉了。
“小泽!”顾临猛地喊出声,音调比他往日的平和拔高几分贝。
魏之禾被他这么一喊,吓了一跳,整个人从床上坐起。
“嗯,嗯?嗯?!”
翅膀!
哎呀,他的翅膀!
他的翅膀又自我放飞跳出来了,还把顾临裹在羽翼下面,他就说羽族都喜欢把最珍贵的东西藏在羽翼之下,原来这个记忆不是假的,真实得不能再真实。
顾临本来就是河泽潜意识里最想保护的人,他的少主。
被叫醒后,魏之禾将羽翼收起,直面顾临。
顾临还沉浸在河泽连翅膀都长出来这件事,他恨不得现在就亲自将手中的精血喂给他吃下去,希望他能恢复到巅峰状态,至少是完整的河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