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悲伤转化为愤怒,我仰面长啸,声音如同脱缰的野马一样,从喉咙里面冲撞而出。接着,我猛地从油锅一样的地方跳了起来,大声的怒骂道:“他姥姥的,谁把炕烧得这么热,小爷我的屁股都要烫熟了。”话一出口,我身体诧异的僵住了,迟疑的心说:我怎么会冒出这句话?
我诧异的环顾四周,自己真的就站在屋子里面的火炕上,而脚底下还传来滚烫的热度,而屋内也是再熟悉不过的摆设。这时,我才猛然的惊觉,自己竟然回到了村子里,而且刚才就睡在癞头子家的火炕上。
明亮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射了进来,我用手遮挡刺眼的阳光,发现屋子里面没有一个人,我担心自己仍旧在梦中,急忙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大腿的疼痛驱赶走我内心的怀疑。我站在滚烫的炕上,试着喊了两声“胖子”,结果,没有听到有人回答。
不过,我从紧闭着的窗户和房门处,隐约的听到钻进来热闹吵杂的声音。我急忙跳下火炕,穿上地上的鞋子,拿起炕沿边上放着的外套披在身上,便立刻推开了紧闭着的房门。
步出房门以后,我发现平时安静远离喧嚣的小村庄,此时,村子内坑坑洼洼的土道上,竟然到处都是川流不息的人影在交错的晃动着。
一群人正马不停蹄的从一辆大卡车上,搬运下来几十个大大小小的箱子,而就在大卡车的近前,有十几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正在叽哩呱啦的吵嚷个不停。见到此番景象,我惊讶的心说:自己老家这里,只是个平静安宁的小村庄,并不是旅游胜地,怎么会跑来这么多的大鼻子老外。
我惊讶的筹措着向前走去,发现在一大群老外的中间,站着一个鹤立鸡群十分显眼的身影,嶙峋的身躯,精明的双眼,还有那一缕山羊胡,这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出现在这里,我再也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立刻迈开双腿跑上前去,紧紧抱住了站在人群中央的矮小身影,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然后低低的唤了一声“师父”。
没错,站在老外人群中我所熟悉的身影,就是我的师父方老,站在他身旁的还有罗大胡子,也就是月儿的父亲,他也一同来了。
原来,我在深山地底的石室内昏迷了以后,胖子的脑袋便一下子清醒了,他不想连我也一同失去了。当时的我,面色死灰,已经和死人没有什么区别了。
之前在地下狭长的甬道内,月儿在给我处理伤口的时候,发现我中了蛊毒。但是,她只知道我是中了蛊,却不会解蛊毒,心知我受的伤事态严重,她便悄悄的告诉了胖子,所以,我几度蛊毒发作的时候,胖子才会特别的关心我的状况。
后来,我俩被关在石室内,蛊毒在一次的发作,使得我痛昏了过去。而胖子为了救我,放弃了继续等待月儿,毅然决然的背着昏迷不醒的我,跳进了石室内的灰色旋涡。结果,石室内的旋涡就跟百慕大三角一样,好像是某种异磁(除了地磁,其他的磁场效应。比如力量强大的未知生物磁。)扭曲出来的空间,直接将我俩从地底的异世界,传送了出来。胖子发现我俩回到了老林子的外围,而传送我俩的旋涡也消失不见了,可见交错空间所产生的旋涡,能将进入它的物体,随机传送到任意的地方,而我俩竟然幸运的来到了老林子外面。如果,当时旋涡出现在某个悬崖的上空,那么我和胖子就得被摔得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来到老林子的外围,胖子背着昏迷不醒的我,顽强的走了几十里路,将我安全的带回到村子里,接着便昏了过去,不省人事。
村里的人见三个大活人进山打猎,结果消失了几天以后,一个失踪,二个昏迷不醒,眼看着面色死灰的我就像快咽气了一样,都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张罗着发动拖拉机,要将我俩送去省城的医院医治。
可是淳朴的老乡们哪里知道,昏迷不行的我是身中蛊毒,这种近乎于失传的上古秘术,普通的医院根本没办法医治,就算把我送到了医院,我也只有等死的份,跟本没有救活的希望。
人们在遇到困难的时候,除了会想办法解决问题,也会焚香祷告,祈求幸运的降临,解决一切的困难。而运气这无影无形虚无缥缈的东西,尽管世人如何迫切的渴求幸运的到来,它仍旧如同梦幻一般的神秘存在,时间最遥不可及的东西。
当你倒霉的时候,人们会用喝口凉水也塞牙来形容窘迫的境界。而当幸运来临的时侯,你便是距离天国最近的人,万般恩宠齐聚于一身。幸运会使你运势强盛,如日在天,即使你身处在烈火之中,也会突降暴雨浇熄火焰,让你脱离火海,奇迹会一次又一次的降临在你的身上,让你体验到运气这无形又强大的力量。
而此时的我,正需要这样的一份运气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