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次奥……”我用极不礼貌的话语先问候了一遍这白胡子的祖宗,然后站起身来往四处张望,一边张望嘴里还一边嘀咕着,“这老小子特么就是来骗头的!下次见到他我撕烂他的嘴!”
我正这样嘀嘀咕咕四处乱寻摸的时候,突然有人从背后叫我,“峰子,你搁这儿干嘛呢!”
我寻思谁啊这是,声音咋这熟悉,我扭回身一看直吓得我汗毛直立,“我次奥!原来是皮包儿!”
皮包儿浑身带血,歪歪斜斜地靠在一根汉白玉石柱前,两只手扶着栏杆,身子一个劲儿地打晃。
“包儿啊包儿,你咋弄成这个样子了呢!”我赶紧跑了过去,将皮包儿搀扶到石凳子上坐下。
说来也怪,原本满满登登摆放着各种瓜果梨桃的石桌子,现在空空如也,啥玩意儿也没有了。我挠挠头不禁纳闷儿起来。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皮包儿看出了我的神情有恙,问我。
“哦,没,没什么。”我支支吾吾地搪塞了过去,毕竟这事儿太邪性,我跟皮包儿说我遇见鬼了,跟地府的二把手聊了好大一会儿?任谁说,谁也不信。
干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干脆闭嘴为好。
“包儿,你咋会弄成这个样子啊?”我关切地问道。
“哎——快别提了。”皮包儿叹了口气回忆道,“当时你不是去叫人去了嘛,我一人战六爷本来就非常吃力,等也就是你刚拐进那洞口后,花老鬼也迎了上来,这下我一下子就没办法了。我前胸重重挨了他们一掌,后背又结结实实地挨了两脚,血都给我震出来了。我心说别救兵还没搬回来呢,我早成了冤死鬼了,想到这里我就寻思着想跑。可是哪里容得我跑啊!这一览无余的河滩沙地,连个躲避物都没有!我就寻思着给他俩来个水遁逃跑,我水性好啊,我就赌一把,赌这俩别看陆地上功夫了的,水性一般。”
“然后呢?”我咽了口唾沫问道。
“然后,然后我掉头扭身就往水里河当间儿跑呗!”皮包儿摊摊手。
“也没人拦着啊?”
“有啊!咋个没有!眼看我就快要到河边了,那个钱家老六跑的速度极快,一下子就跑到我身子后边拽住了我的衣服,我脱掉外套,他就又抓住我的卫衣,我脱掉卫衣他就又抓住我的背心,我实在被他抓急眼了,扭身就跟他打了起来,可是刚打几个照面,花老鬼急匆匆地便从后面赶了上来。我一看大事不好,忙扭身又跑。可是这时候钱老六已经把我抓牢,死抓着我不放,就是不肯放手,我无论如何也挣不开他,后面那花老鬼拎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就冲过来了!”
皮包儿说累了,咽了口唾沫稍微喘喘气儿,我听得正入迷,一脸急切地问道,“怎么样!后来怎么样了!快说!你快说啊!”
“诶呀~你不得容我把气儿喘匀了啊!”皮包儿有点不耐烦。
“你快说!快说!我还等着听呢!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钱老六就死了呗。”皮包儿一摊手。
“死了?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死了呢!”我表示不相信。
“是啊~”皮包儿接着说,“起初我也不相信,我寻思着是不是这钱老六有啥子心脏病,或者突发了啥子脑溢血啥的。直等我身子跳进河里才闹明白咋会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