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个慌慌张张闯进门来的冒失鬼不是别人,正是钱家老六,也就是平日里作威作福、吆五喝六的六爷。
六爷气喘吁吁好一阵,然后吧嗒着两只母狗眼往房间里一个劲儿地寻摸,然后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我,我家老太爷呢?”
不知咋滴,我见到钱家人这副倒霉模样就想笑。我咧咧嘴,“你问得哪个老太爷啊?这里有你两位爷爷,不知道你找哪一位哟。”
“诶~峰儿,不得无理!”我爷爷见有外人,立马恢复了那副老态龙钟的样子。
“诶,爷爷。”我顺口搭音,眼神不经意间往爷爷那个方向一瞥,“我去!爷,您这是咋子了?”我只看见我爷爷从耳根处一大块儿皮肉都被掀了起来,伤口一直裂到下巴处,甚是瘆人。
我爷爷见我注意他那里,赶忙伸出一只手把伤口捂了,“没,没什么,一点儿小伤而已。不碍事的,不碍事的。”
我则赶紧走了过去,走到我爷爷侧面一脸关切的问道,“您还说不碍事呢!怎么搞的,怎么那么不小心搞了那么大一个洞洞。伤口大的吓人,赶紧让钱家老鬼送你去医院撒~这么大个伤口万一害了脓、发了炎可不是一件好事儿!来,您把手拿下来让我看下。”
我爷爷仍旧是捂着那个伤口不撒手,身子渐渐又退回阴影里去,“就是一个伤口嘛有啥子好看的!已经看过了,这是前几天我和花老鬼共同斩龙时留下来的,普通医院根本没有用的,只能用内功慢慢调理,不碍事的,不碍事的。”
“可是爷爷……”我还想继续表达自己做孙子的一份孝心,可这钱家六爷已经不给我那机会,他把气儿已经喘匀,我俩都还没闹清啥子状况呢,这家伙“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地,“求,求,求求两位帮帮忙,快,快,快救救我家黑皮娃子吧!”
“黑皮他又咋了嘛!”我扭过头来瞪着跪在地上的六爷。
六爷,“那会儿白西服不是走了嘛,然后黑皮下车去追他,我放心不下也便跟着追了下去。他俩力气好,嗖嗖嗖地往前面跑着,我一个糟老头子力气差,只能拄着根拐杖慢慢、慢慢地往前跟着。我眼见着这俩小子一前一后往后山跑去了,这,这,这可真急死我了!我腿脚不利索便想着赶紧回来报个信儿,让大家给我出个主意先。”
我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撒开搀扶爷爷胳膊的手,“我说六爷啊六爷,你家娃子不就是往后山跑去了嘛,问题不大,这有啥子好大惊小怪的嘛!他又不是什么三岁的小孩子了,俩人的武艺先不说好坏,就是你家娃子黑皮手里那铁家伙就没人敢惹啊!”
“不是,我是说……”六爷打算争辩。我哪里给他这个机会,赶紧又把话茬接了回来,“豺狼虎豹怕啥子,豺狼虎豹见了你家黑皮娃娃也得绕着道儿走,你就不要担心了嘛!”
“诶呦~”六爷急得站起来直拍大腿,“不是,我说啥子豺狼虎豹嘛!我是说鳞尸!这段时间山上的鳞尸活动异常频繁,这也是好多工友纷纷闹着罢工不干,回家的一个主要原因。您们也知道的,碰见那东西非死即伤噻!还望,还望二位出手相救,我钱某在这里给您二位叩头了!”说罢,六爷又直直地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