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嘿嘿……”黑皮这家伙便搓着手乐,“好!爽快人,聪明人!”然后自己点根儿烟,也往旁边的座子上倚了下去,“林峰啊林峰,你真真的是越来越聪明了。好!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明人不做暗事,你跟我说,东西到底在哪里?”
东西?这次我秒懂,稍微一抬那个被揍的肿胀的头,“你是说化龙神器吧。”
黑皮没想到我这么痛快便松了口,倒是弄得他挺尴尬的,赶紧摆摆手退下众人,让他们远远地去机尾舱坐着,不许偷听。
待众手下都纷纷退去后,黑皮这下再也按耐不住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俯身,那缠着绷带的鼻子紧贴我的鼻尖儿,两只眼神如饿狗一样死死盯着我,“在哪儿?拿出来!”
我望着这个早已逐渐陌生的面孔说,“那东西就那么重要吗?”
“废话!”这家伙两眼如电,依旧是饿虎扑食一般的神情盯着我这只待宰的羔羊,“你快说!东西他到底在哪里!你们家族要那玩意儿没用的!”
他的身子又往前近了近,也感觉很不舒服,便一脸别扭的神态问他,“你不怕我跟皮包儿一样咬掉你的鼻子啊?”
“不怕!那东西属狗,你又不属狗。”黑皮嘴上虽是这样说,但是身体还是很诚实地往后退了退,“咳咳~你说吧,东西在哪里。”
我心里话,我要是他妈知道东西在哪里,我还用得着给你这儿这样当孙子?我还用费劲吧啦地跑这么多个鬼地方!
可事情既然到了这个份儿上,我也说不清讲不起了,这个时候再说什么“不知道,我没有见过那东西”之类的话,兴许我真的有性命之忧啊!
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我便装作早已洞悉一切的神情,用眼睛冷冷地瞅着他。其实我也一直在等这一天,一直在等所有势力针锋相对的这一天,所以我一个劲儿发疯一般在寻找能救我、救我全家活命的那张王牌,很可惜,直到这一天真正来到我也没有找到那张王牌。
“我父母还好吧?”想明白了这一切,我胸有成竹地抬起了头。
“好,好着呢!喏,这是昨天我让手下人刚刚拍的。”黑皮似乎早就想到我会这样问,顺手拿手机点开个视频,递到我面前播放了起来。
画面里首先出现的是一汪池水,随着手机的往上抬,我逐渐看清这是我们村子那条环村的狗头河。由于我常年在村子里瞎转瞎玩,家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我都十分熟悉的很。
这段河流正是狗头河的下游,处于村东老坟一带,再往里边走不远的,这喝酒便歪歪曲曲地进了太行山脉,太行山脉有野人,有熊瞎子,有吃人不吐骨头的老妖怪……从小家大人就拿这几样东西来吓唬我们小孩儿,所以说我虽是大山的孩子,但长这么大,我真正进山的次数可谓是屈指可数。
除了水流的哗哗声外,渐渐有了人声。“抓到了,抓到了!”是六爷的声音,然后画面抖动了一下,六爷和我父亲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手机屏幕里。
两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赤膊着身子,裤腿儿卷起老高,在寒冬腊月的季节里踩着水正弯腰摸鱼,人家都说老小孩儿老小孩儿,我这才明白啥子意思,人啊~是越老越像小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