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法有云:敌不动,我特娘的也不敢动。兵要动,我动的乱七八糟的。我俩就在草地上这样趴着,大气儿都不敢出,过了好久,终于听到头顶上面那种窸窸窣窣的声音又重新响了起来,一点儿一点儿地走远了。
我俩这才放松下来,等那声音完全消失不见了,皮包儿把捂着我嘴的手才算放下来。
“你他妈从我身上赶紧滚下来!”我龇牙咧嘴地说道,“压的老子差点儿喘不过气来!”
皮包儿悻悻地从我身上挪下来,“你还他妈说呢,要不是我及时堵住你的嘴巴,兴许这会儿咱俩就没命了呢!”
我一听这话,“怎么的?刚刚那东西你认识?”
皮包儿摇摇头,“不认识。反正怪地方有怪物种,处处小心为妙!”
我白了他一眼,“就你胆小怕事!兴许就是一个出了号儿的大耗子呢!”
皮包儿也懒得跟我抬杠拌嘴,爬起来抖搂抖搂自己身上的土,然后看看仍趴在地上的我,“有事儿没有?没事儿就老趴在地上装蒜玩!快了,快了!天马上就要黑了,我们得想个办法下山啊!”
其实下山最好的路径就是原路返回,道路也熟悉,也没有什么山妖走兽,可怕就怕那丧心病狂的大强子搁地道口等着我们,等我们走回去,往上那么一探头,一把菜刀砍过来……
即使大强子现在已经畏罪潜逃,可现在那户庄院里一定挤满了前来看热闹的老老少少,说不定还有办案的民警,这一来可就更坏了,后果更是不堪想象。
经过我俩深思熟虑后,打算还是为了保险起见,自寻一条下山的小路,虽然困难重重,但是在这人类足迹延伸空决绝后的现代,总不至于遇到什么东北虎、金钱豹之类的凶猛野兽吧。
打定主意后我们简单收拾一下便开始往山下进发了,我当时都不知道是谁给我的这么大勇气,难道是梁静茹嘛,反正我承认,做这一决定有赌的成份,赌山上只有阿猫阿狗,赌自己和皮包儿可以以一当十,虽然我俩现在还是重伤员。
古人有云:十赌九输,十嫖九个染病。我俩当时都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反正就稀里糊涂准备下山了。
这里的天气说黑下来就黑下来,我们俩个动身前天就已经灰蒙蒙得开始有些暗了,等走出没多远儿,大概也就走了半个多小时的山路以后吧,天就完全暗了下来。
这里的天气怪得很,天黑下来后一点月光都见不到,城市里要是说十年八年的一次月亮也没见过,这不足为奇,可这是山上啊,没有丝毫重工业污染的深山老林啊!
山跟山又不一样,植被茂密的原始森林也就山,光秃秃一览无余的野坡也叫山,我们正赶路的这座山介于这两者之间,也不是什么原始森林也不是什么光秃秃的野山,有小花有河流有山涧有清泉,可就是他妈什么也看不见,你说这气人不气人。
原本我们还打算靠着月亮辨别下山的方向,这下倒好,毛都没有,看来今晚只好在山中过夜,等到天光大亮再赶路了。
打定主意后我和皮包儿就决定先找一个容身之处,其实那个密道就是最好的隐蔽之所,但往回走是不可能的了,好马不吃回头草,好汉不拉三泡稀,再走回去白白浪费时间,况且我俩也不能保证绝对就能找到回去的路。于是我们决定就在附近找个安全的地方歇息算了。
野外求生探索的节目我也没少看,像什么夫妻档的啊,贝爷档的啊,欧美的,日韩的,我可以说是如数家珍,有理论基础,自然在野外找个地方休息更不再话下。
首先不能靠水,因为夜晚有太多的动物去河边饮水,人类晚上看不见事物,可不代表这帮畜生看不见啊,你正美美得做梦娶媳妇呢,有可能就成了其他动物的大餐。
其次不能靠坡,万一有个塌方、泥石流自然灾害啥的,我们可想跑都跑不了啊。
于是我俩前思后想左右寻思了一番,还是觉得树上最妥当,位置高、视线好,有个啥风吹草动的也能及时发现,这里的环境气候也适宜,晚上睡觉也不至于伤风感冒着个凉啥的。
想明白后我们便开始找比较合适的树干,可这里都是成年人腰粗细的树干,别说往上睡两人了,就是光爬上去,就能震的这树干摇摇晃晃,这深山老林的,又没有人工砍伐啥的,真不知道这树为啥都长得这么随心所欲,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福利体制完善了,它们也就废了?
这边找不到合适的,只好往那边去找。找树比寻路简单的多,一颗一颗的摸过去,终于我们找到了棵老树,这棵树跟其他的都不一样,树干粗的三四个人根本搂不过来,绝逼是野外露宿的绝佳场所。
树穴既然选好了,那就往上爬吧。我其实爬树是一把好手,小时候没什么娱乐活动,就爬村子里的电线杆子,不用任何防护道具都能往上窜那么个三四米,后来我爸看见把我打伤,搁家养了三个月的病,痊愈后电线杆子是再也不敢爬了,不过这爬树我爸倒是不阻拦,而且树干周身还有花纹,随随便便也能爬上去个七八米。
可今天我不是有重伤在身嘛,身子刚挨到树干,树皮蹭的我就直“哎呦呦”叫娘,“包儿!皮包儿!从后边搡我一下!搡我一下!等我上去了我再拉你。”
皮包儿在树下站着不动。
“包儿!皮包儿!跟你说话没,你搡我一下!”
皮包儿还是站着不动,头扭向一边看着。
我一扭头,顺着皮包儿扭头的方向去看,不远处竟然燃着一堆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