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就是在电光火石刹那之际,河道边那家伙“噗通~”一下就跳进了冰冷刺骨的河水里。
“卧槽!跳河了!救人!救人!”我大喊着,皮包儿随我一起下了堤岸。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皮包儿还没搞清楚状况。
“有人跳河了,有人跳河了,你刚刚没看到嘛!”我大叫着。
“什么!什么!”皮包儿还是询问着。
这时候我俩已经冲下堤岸,冲到了刚刚那个黑影没入水中的地方。东北的天气虽然冷,但还是没冷到河面结那厚厚冰块儿的地步,也就是在后半夜气温最冷的时候,河面才结上那么薄薄的一层冰,等白天气温回升,大太阳一晒就又化了。
等我俩跑到河边,我才想起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我他妈不会游泳!皮包儿游泳功夫了得,但是愣愣地看着静静的河面出神,“峰子,你刚刚是说有人跳河了?”
“是啊!是啊!一个长头发!大波浪!披头散发,噗通一下子就跳下去了!”我激动到语无伦次。
皮包儿看着静静的河面,没有半点儿失足落水的迹象,于是便又问了我一遍,“你确定?刚刚噗通一声我倒是听见了,可压根儿就没见什么人啊!”
“确定!确定!”嘴上虽这样说,但我现在心里也恍惚起来,刚刚真的看清了吗?从那大波浪跳河到我们跑到岸边,前前后后也就两三分钟的时间,这里的水平面又很缓,河面上怎么会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呢!
皮包儿拗不过我,脱了外套就往河里跳,刚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游了半米不到,就大叫着让我往回拽他,我用事先在岸边撅好的杨柳树条儿把他又拽了回来。
“咋个?咋刚下水就回来了!”
他冲我努努嘴,然后又指着自己的腿肚子说,“抽筋儿了,抽筋儿了。”
“完蛋犊子!”我骂了一声,就想自己跳下去看看,虽谈不上会游泳,但是狗刨啥的还是会些的,总不能看着见死不救不是。
手脚麻利的刚脱了鞋袜,扔了大衣,自己都不敢扎猛子,就是小嫩脚往河水里轻轻那么一探便立刻大叫着打消了这个胆大妄为的念头,太他妈凉了!
我们又不是什么专业的冬泳选手,也根本没啥热身的时间,就皮包儿那个体格子跳下去都冻得腿抽筋呢,更何况是我这小体格子,下去了还不立马给整成冰棍儿。
“这可如何是好啊,如何是好!”我跺着脚。
“你看清没?你看清没啊!”皮包儿就一个劲儿地问我。
“不知道啊!不知道啊!”这时候其实连我自己也懵逼了,哪怕刚刚真有个大活人跳下去,估计这一时三刻也早已成了挺尸了。
我身上冷,将外套披了回去,皮包儿身上更冷,要知道我身上是滴水未沾,人家可是在冰凉刺骨的河里游了那么一遭的,瑟瑟发抖兼牙关紧要着。
不管了,不管了!顾活的就顾不了死的,皮包儿再耽搁一时三刻恐怕会有生命危险,还是先救活人要紧。想到这里我也顾不上河里到底有没有浮漂子,给他披上大衣背着他就往堤岸上爬。
“峰子,峰子!”皮包儿在我背上冲我哈着气。
“咋了!”我心急如焚,自知要不是我的近视眼也造不成现在的局面,“你别说话,你现在重要的是保暖,保暖知道不。”
皮包儿摇摇头,“除了冷,我倒是没,没啥事儿。可是你看,那堤岸上,咋有头站着的老母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