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后车斗儿栅栏的设计者,也可能万万没有想到,原本是用来囚禁猪喽的设计,偏偏他的发明创造给人用上了。从栅栏最顶部到最底部,高不成低不就,也就是一米三四左右的距离,困个猪是绰绰有余,可对于我这个人来说就堪比魔鬼设计了。站也不是,蹲更不行,只能半猫着身子摽着顶部的铁栅栏,我记得在古代有种囚车好像就是这样设计的,专押死刑犯重刑犯,打的囚车木笼完全是按照犯人的身高比例去做,注意,这里的按照身高比例可不是说你一米八就给你整个两米的车子,你一米六就给你整个一米八的车子,完事儿还雇人拉着你,那岂不是太舒服了,人人都争着抢着去做囚犯了。
古代囚车的缺德就缺在,你明明一米八的大个子愣是给你造一个一米五的木笼高度,你明明身高一米五,那囚车垂直高度更是一米不到,而且还很缺德的将囚犯的头卡在外面,让他站也不是蹲也不是,那种姿势用民间俚语来讲就是撅着。
撅着是最难把握也是最费力气最不雅观的姿势,不光要要求犯人有一个丰满圆润的腚部,还需要囚犯大腿高度发达的肌肉群加以辅助,恰如此时,我就正在用一种撅着的姿势打量着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我想如果现在我们后面要有辆车尾随的话一定很好玩儿,恰好这孙子要是开着远光灯一准儿能把他吓死,那家伙或许到死都想不明白,一群装猪的车上竟然立起来一个猪不猪人不人的家伙,难道是猪精显灵了不成?
我很阿q了一番自己,撅累了我便又找了个比较好欺负的猪,在它旁边坐下。在我评判标准里,好欺负就等于瘦,于是我找的这头猪就不算胖,目测也就两三百斤,它这个体重作为猪来说,算是给猪界丢了脸。
“二师兄?我是小白龙啊!”反正闲来无事,我凑到猪头前没话找话。那头猪连眼皮都没抬,哼都没哼一声。
“认错猪了?难道不是二师兄?”我自言自语道。我当然不希求这猪能口吐人言,他它要是真说句人话,估计我当场就得归位。我只是想能有点儿什么动静,不光是这头,现在所有的猪都趴在铁板上不吭声了,有的涎着口水有的干吧嗒着嘴,浑然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我靠!不会是病死猪吧!我遭了猪瘟一般蹦起来。常听人言现在有好多黑心商贩,为了一些利益铤而走险,完全不顾消费者的健康,将农村一些死猪、病猪拉到黑心作坊剌了割了,做成罐头香肠什么的。
农村人也是贪图小便宜,劳苦一年的心血,一场猪瘟有可能就白白付诸东流了,搁谁谁心里也不太好受。又没有买保险的意识,一场猪瘟下来猪死了十好几头,这个家也差不多就完了。正好有这么一个渠道,死猪病猪有人敢买,它就有人敢卖!一来二去就成了中国人糊弄中国人,反正自家的东西自家不吃。现在全国上下猪瘟闹得这么厉害,保不齐这俩孙子就是做这营生的!
想到这里,我炸了庙一般往驾驶室那边窜。这种车,后斗儿与前驾驶室之间是没有小窗户的,隔着的是一
层厚铁板。不管我怎样乱敲乱踹,驾驶室里两人就跟没听见一样,继续往前开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