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笑的是我甚至不知道他们要的是什么东西!你让我三日之内把东西拿出来给你,最起码也得说清楚是啥玩意儿吧,这不是糊个纸灯笼猜哑谜——自己逗闷儿自己猜嘛。
“你说会不会是六爷他们?”孙立堂提醒我。
我摇摇头,“条件倒是符合,可是他俩咋会找到这个胖子身上来呢,再说作案动机、时间啥的也不太符合。”
孙立堂便赞同地点点头,“这倒也是,要是六爷和黑皮他们真的来了,倒也用不上派个警队出场,带着一帮自己的手下一闯,估计现在外面那几个小子早就嗝屁了,而且依我对六爷的了解,他们虽杀人无数但对你父母还是比较好的,要不也不会跟你父亲称兄道弟,他确实用不着放这样的狠话。”
然后我俩又胡乱猜忌了一些人,这人确实难寻,又得知道我两身份又非常熟悉广东这边发生的乱子,而且就连孙立堂的社会关系都摸的底儿掉,这样的人着实不知道该是“何方神圣”。
这个雪球实在是越滚越大,从原本的球变成了块儿,从块儿又进化成了雪山,冥冥之中老自我感觉有一个人一直在跟随着我、注视着我、观察着我,他了解我的一举一动,知道我的习惯癖好,有时候后搡我一拳有时候给我一脚,有的时候甚至可能还会帮我一下,但千万不要因为这点儿小恩小惠就感激涕零,他只是不想让你死得那么容易那么干脆,他会在认为你可以死去的时候,毫无感情地送你上路。
事情最终还是闹大了,像这样的事情瞒是瞒不住的,乡里传到县里,县里又报给市里,市里连看都没看就打到了省里,正如孙立堂所言,案情太大,足可以定性为新中国建立后的大案特案而载入地方史册。
我们两个找了胖子的衣服来穿,将他的遗体端放在小木板床,然后冲着他鞠躬告别。庙会早就封了,因为昨夜里的那场大乱原本将持续半个月的热闹刚进行了三天便草草收场,我们混杂在看热闹的老百姓人群中,竟然在警戒线内看到了一脸严肃的黑皮,听旁边老百姓讲这是中央派下来督导的大官,孙立堂笑着骂声狗屁,不管怎样,他们终究还是来了。
我在中午临近傍晚的时候被安排进了一辆越野车里,这又是孙立堂拖了好大关系给我搞到的,我们两个的身份证都被限制了,只好走下道往河北返。
孙立堂让我先走他随后就到,我也知道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黑皮不把他孙家寨查个底儿掉不算完事,便也没过多强留。思亲心切,我独身一人跟着孙立堂踏上了北上的车程。
因为整个市区戒严,我们只能从市区迂回到其他地方再往回返,这个司机俨然是这个地区的老手,挑选的山路连土地爷都能转迷糊,这一路的坑坑洼洼颠颠簸簸就差把我的心肝给吐出来了。
差不多晚上十一二点的时候,司机大哥引领着我来到了一片村庄,驶过一座桥就算到了村子的村口。
“这他妈哪儿啊?”我懒气洋洋地问。
“到江门了,明天中午就差不多出广东了。”司机师傅一嘴浓重的广东腔。
“没问你这,咱现在这是干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