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把烟屁往地上一扔,眼看着孙立堂,“你也知道的,我那个闺女就是你侄女,今年升高中。咱们本地的一中是全国闻名妇孺皆知的,不光师资力量雄厚而且教育质量也好,踏进咱们这里一中的大门,也就相当于半只脚迈进了清华北大,可奈何你那侄女不争气,考试考糊了,分数差得实在是太多,我还想拿这东西给咱这边的教育局送去,求他们……”
听到这里孙立堂实在是按捺不住了,赶紧一给对面也斟了一杯,“来来来,喝酒喝酒!”然后一指我,“这兄弟就是嘴馋一些,其实这事儿也怪我,怪我多嘴!你要是有用处你自管去用些,当他刚才放了个屁便是。”
胖子闷了口酒,又嘬了两口烟,不说话。孙立堂按捺不住,我更他妈按捺不住啊,这个逼装大了,不说别的,要知道上个重点高中一分一两万的行情啊,况且是胖师傅口中那么优秀的高中学校。
教委的人啥山珍海味没吃过,就连幼儿园的老师话费每月都好几千有人管充,什么香水、包包,酷奇、阿玛尼、达芬奇……我呸!想想就来气。
当然,话题扯远了,现在我最关心的还是那道菜,究竟是什么样的食材,竟然可以当作昂贵的极品奉送,人参?鹿茸?
“那啥,两位哥哥。”我端了酒杯站了起来,“饱不了口福也得饱个眼福吧,饱不了眼福也总得有个耳福吧!”
胖子见我实在是推脱不开,便又笑着把酒杯举起来,“大兄弟,你堂哥讲得确实没错。这道菜别说你吃过见过了,就是连名字,我估计你都没听说过。”
“哦?”我故作惊讶地抬抬头,将酒盅里的酒往唇边沾了一下,“愿听高论。”
胖子又斜着眼看了眼孙立堂,孙立堂自顾自夹菜,并不瞅这边。“那好吧,既然是堂哥领来的弟兄,我便将这道菜给你说个详细,先说菜名儿你就保准没听过。”胖子顿了顿,着实吊足了大家的胃口,然后呷口酒这才缓缓地说道,“此菜有个名儿,唤作‘清蒸死孩子’”
我一口老酒还未入喉便又喷了出来,一点也没浪费,全都喷在了那胖子的脸上,“啥玩意儿!清蒸死孩子!”素听说广东人无所不吃、无所不能吃,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浮的、草坑儿里蹦的,除了飞机大炮火车轮船,差不多能吃的广东人都吃过。什么三吱儿了、猴脑了,还有那个恶心至极但是价格又极其昂贵的吃胎盘也是始自广东。
这个“清蒸死孩子”莫非又是最近新研究出的什么吃法儿?莫非真的是把刚刚出生的婴儿……想到这里我一阵反胃,忙摆手道,“了解了,了解了,确实没吃过,也不想吃了。”
胖厨师拿餐巾纸展干脸上的酒渍,“大兄弟误会了,所谓的去孩子并不是咱们通常所知的死孩子,这讲的是一种食材,就跟人参娃娃并不是真的娃娃一样。”胖子解释了半天,见我仍是一脸懵逼,干脆一挥手,“你俩跟我来。”
撩开门帘儿众食客都齐刷刷地看向我们这里,我大为不解,他们难道就不知道这样是不礼貌的嘛,咱也不知道人家这里的规矩,咱也不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