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跑带吓现在已经是气喘吁吁,但还是怒不可遏破口大骂着那个老家伙,“遭瘟的老不死!别再让爷爷我看到他!”
那人面猿果真是受了伤,雷声大雨点小,它挣扎地爬起就已经很费力再往这边来更是磨磨蹭蹭的,比我们快不了多少。
我咬着牙往前跑,肠子都快让我吐出来了!我发誓这是我活这么大最漫长的一场拉力赛,但是我从未言弃。这不是废话嘛,后面追着个一巴掌能把你呼出屎的家伙,你敢不跑!
那家伙还真是意志坚定,拐着一条腿一直搁我俩后面紧追不舍,皮包儿就不时的扭头冲它来两枪,当然无一打中。
托土地公公的福,我俩终于踉跄到了洞口,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就感觉自己全身都没有了知觉,完全是出于本能在狂奔。后边那个怪物离我们越来越近了,我想这家伙肯定是一个长跑运动员啊,耐力这么好。外边此时是完全黑夜笼罩下,跟洞里没有任何区别,看见洞口让我内心一下子放松下来,我实在是跑不动了,脚底一软“扑通”就摔倒了。原本缚在我身上的皮包儿也飞了出去,在暗夜里诶呦一声,来不及管他此时那玩意儿已经狞笑着拐到了我的面前。
这东西确实是通灵的,它跟个人一样见我摔倒了倒不急着灭掉我,而是开始蹲在一旁用它那大手来回扒拉揉弄我。我又气又急又没办法,就用脚去踹它,心想死就死了吧,一了百了。
我用劲儿挺大的,要去世了还不发泄一下?那大猴儿也不恼,仍用大手摸索着我,一副小猫逗老鼠的表情。它腿部是有严重腐烂的,我现在可以很清楚地闻到腥臭的气味儿,想必是那父子俩借这个山洞给它疗伤,我们以为这玩意儿全死光了以至于中了招。皮包儿不知道是摔晕了还是咋滴,这半天不见动静,我喊了两嗓子也不见个人影。
我又踹一脚,鞋带给崩开了,那家伙就去扒拉我的鞋。我心说打架就打架,咋还跟一个老娘们一样扒拉鞋呢,我没它力气大,很轻松就把我鞋拽掉了。那家伙嗅了嗅,几乎就是在同一时刻,那家伙犹如炸毛一样大吼着向后跳去。我立马就不乐意了,“我说你这猴子,弄死我可以,恶心人不行!老子的脚有那么臭嘛,你这是什么表情!”
也不知道它听懂听不懂,说完为了表示不臭我还闻了一下。等等,不对,我忽然开心的大笑起来,它哪里是被我什么脚臭熏的啊,此刻我脚上散发着浓郁的香气,那种我闻了不止一次的味道!
哈哈!我明白了!这家伙怕的就是这个东西,这是我在那死水里泡脚粘在我脚面上的白色物质,我当时还觉得挺脏,此刻却救了我一命!我说砍柴父子俩怎么在那湖里逃的性命,原来不是怕水啊,这家伙怕岩石中的这种成分,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到达最后一间地宫后没有任何毒虫猛受的原因,它四周全部是这种东西。
想明白了这一点我就没什么可怕的了,我狂笑着跳起来,故意光着脚往那人面猿身边凑,那家伙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我抬起脚往它鼻孔前一凑,这位就像被唐僧念了紧箍咒的孙悟空,拿着脑袋咣咣往墙上撞!哈哈!我拿脚去踹它的屁股,“你不是挺厉害嘛!你不是挺牛嘛!不,你是挺猴儿啊你!”我像一个流氓一样,欺辱着面前这个大姑娘,当然这种货色的姑娘,没有谁能看得上,“叫大哥!叫爸爸!我去你大爷!”我给那家伙就是绝命三踢,这怪猿嗷嗷大叫着,根本连动都不敢动。
可算是出了这口恶气,抓住了这家伙的命门就好说了。哎,要是我们早点知道这个,在地宫里也就不会损失那么多弟兄,我有点惋惜。打了半天这家伙,这东西嗷嗷惨叫着像条丧家犬,实在是没多大意思。我放弃了在它这里寻找快感,因为还有一个不知死活的皮包儿。
因为我光着脚,所以走出洞口的时候被硌了一下,我摸起来一看是皮包儿那把盒子炮。我心说坏了,这肯定是劲儿大给摔蒙了,要不枪这种东西皮包儿从来是不离身儿的。
我就冲着夜空里又喊了几嗓子,现在我是无所顾忌,我他妈连怪兽都打得过,我可是纯种奥特曼啊,我还怕谁?可马上我就发现我还是怕的,因为我瞅见不远处砍柴老汉和他那傻啦吧唧的虎儿子,正在把皮包儿往树上噌绑,皮包儿算是意识清醒支支吾吾着嘴里被塞了东西,我因为在洞里没听见,现在倒是听得一清二楚。
这还反了他们不成,我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放开那个皮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