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这里不是有压鬼符?你让王可兵拿着一张,站在一边看着。如果民工的魂魄要逃跑,就压住他。再说了,这里还有我。他跑,我也可以帮你们拦住。”白如云说道。
压鬼符,是老家伙李峻峰临走之前,亲自画好留给我的,威力颇大。
我想了想,这也倒可行,于是就找出了压鬼符,给王可兵递了过去。
王可兵接过压鬼符,蹲在地上,纸符悬空一尺展开,罩在锁着民工鬼的纸符之上,严阵以待。
我这才松开了红线,展开了锁着民工鬼的纸符。
民工鬼并没有跑出来,依旧附在纸符上颤抖,看来被我折磨得不轻,元气大伤,急切间难以恢复。
“三清三境三天尊,上清宗坛三茅君。弟子莫少华,今日愿救鬼魂之难……”我继续念经,帮助民工鬼恢复。
终于,在线香快要燃尽的时候,听见纸符上传来一声呼痛,道:“哎哟,哎哟,什么东西……压着我?”
“喂,你醒过来了?”我示意王可兵将压鬼符往上抬一点,然后又问:“纸符里的鬼魂,听到我的说话吗?”
王可兵的纸符抬起了一尺,那民工鬼的声音,也大了一点,道:“听到了,你是……谁?”
我心中一喜,咳咳两声,道:“我是茅山法师,今天特意来超度你。你听着,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
“我?我叫余良才。”那个鬼魂的声音思索着,道:“你要超度我去哪里?”
“当然是超度你重新投胎做人了。余良才,你还记得你的生日,记得你是哪天死的吗?”我问道。
“当然记得,我的生日是……”余良才似乎彻底清醒,说话很流畅,报了生死时辰,又道:“我是在宝鼎新城摔死的,从升降机上摔下来的。”
我点点头,又问:“你既然摔死了,为什么魂魄一直留在宝鼎新城?”
“我……我们的血衣,后来被人浇筑在宝鼎新城的地基上,然后就一直跑不了,就觉得身上压着万斤重的东西……”余良才说道。
白如云在一边叹气,道:“这一定又是什么邪法,压住了这几个民工的鬼魂,唉,真可怜。”
“是啊,真可怜。”王可兵也附和,道:“宝爷,除了余良才之外,宝鼎新城还有三个民工鬼才对啊,能不能一起超度了?”
“傻呀你?等着那几个闹鬼,主顾找上门来,我们不是多赚一点?”我瞪了王可兵一眼,道:“那几个于我们无关,我只超度余良才。”
说罢,我又问道:“余良才,现在超度你去阴间,重新投胎做人,你愿意吗?”
“我愿意,我被压在宝鼎新城,浑身难过的要死。”余良才急忙说道。
“好,既然你愿意,那就安心听我念咒。”我点点头,屈起手指,掐了一个超度决指向余良才,口中念咒:
“太上敕令,度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生。枪诛刀杀,跳水悬绳,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叨命儿郎,跪吾台前,八卦放光!湛汝而去,超生他方,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贱,报应不爽……急急如律令!”
咒语声里,余良才的鬼影,缓缓地从纸符里飘出,站在夜色中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