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滔滔,隔断尸兄与昏过去的众人的距离。唯有隔开他们,陈真才能放手一战。
滚滚河水复向东流,来于虚空,没于虚空。
“左护法!”一声惊呼响起,吓得陈真一跳。左护法什么时候长成这样子了。难道尸兄也讲究与时俱进,到大韩整容了?
“你确信它就是左护法?”陈真问那位惊呼的血莲教高手。
“当然!”血莲教高手没细究陈真为何会出现在这。小命要紧,哪来空追究这些。他紧盯左护法尸兄的同时,喉间不自觉暗咽口水。眼前的左护法尸兄虽不是青面獠牙,但给人的压力可不是一般大。
左护法较常人无异,只是脸色苍白点;双眼并不空洞,相反地闪烁着野性与理智的光辉。指甲也不像尸兄的那样修长,泛寒光,与普通人的没什么区别;嘴里更没有獠牙。可就是这样,才证明他的危险。
修行界有一句:长相狰狞、可怖的妖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与常人无异的。为何?修为已到返璞归真之境,非人力能降服。
“当然?你确定?”陈真还是不信左护法几个月不见便长成这副模样,连气息都变了。整容也不是这样整的,生命层次升华也不是这样升华的。
“你废话还真多。”这位血莲教高手不客气道,显然没将陈真挡下左护法尸兄的攻击看在眼里,或自信自身实力高强,用不着与陈真客气。“哼!我教的左护法我会不认识?怎么,惊讶我的态度?”
血莲教高手哈哈大笑,戒备左护法尸兄的同时亦戒备陈真。“在场教友中修为最高的可不是磷上师,而是我。诸位,结阵,我们先撤。让这位高手与左护法慢慢耗。”
他知道陈真顾及那些晕过去的普通人,不会离开,故大方地说出即将跑路这一事实。他们跑路,陈真难道有空拦吗?即便想拦,也得问一下左护法尸兄的意见。
嗯,有一条河阻隔在出口?障眼法而已。小小河流,能奈我何!
“可左护法大人……”有血莲教高手不赞同他的意见。倒不是对护法大人忠心耿耿,而是担心扔下护法大人跑路回去之后所承担的责任。是被喂神兽,还是被千刀万剐呢?
别怀疑,若知道他们把左护法扔下,血莲教的处罚绝对只会比这重。邪教教条可不只是说说而已。哪怕没有这类教条,也有类似的、心照不宣的处罚。
“你傻叉啊!那还是左护法吗?再者,变成尸兄的左护法那么猛,怎么挡?你不走,我们走。”先前说话的血莲教高手暗骂一声猪队友,赶紧跑路。速度之快,似怕慢上一步就会被追上。
“好像也是。”那位持反对意见的血莲教高手仔细一想,似乎还真是这么个理,当即追上。“晚死总比早死好。千刀万剐?大不了,老子一出去就当即自杀。”
他可没勇气逃。被血莲教盯上,是能逃得掉的吗?
他有些奇怪陈真为何不拦阻。虽说在意料之内,可不可能一点反应也没有吧。连脸上表情也没变。哪怕用眼角余光微微瞄一下也好。
咚的一声,他如同其他血莲教高手般掉入河中。
“原来如此!”一入河中,他便知道答案,知道血莲教的高手进入河中为何没有再浮出水面。河水微带寒意,摸上去很舒服。这是他的第一感觉。接着便是,流水宛若触摸不到的剑,带走他身上哪怕最细微的生机。
剑气!他高看了自己。
“原来是血莲教的左护法?”陈真汗一把。“还道是大尸兄一脉的左护法呢?原来如此,怪不得怎么看,怎么不像。”
暗暗嘀咕的同时,一轮弯月出现在身侧。澄碧的月华遍照虚空,扼住尸气前进势头。寒意四溢,平台处石块尽成齑粉。齑粉之下是一圈圈漫延而来的黑气。原来左护法尸兄早已在地上埋下暗手。只等时机一到,黑气便会从地下窜出,做挂陈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