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海中的漩涡虽纳不尽万物，可那份吸力及其喜怒无常还是让人心惊。基本上只要被卷进其中，就能以逃脱。

颜将军开阖的眸中现百川之象，百川尽纳于海眼之中。

悠闲喝着咖啡的人消失，桌子消失，桌上咖啡也消失，甚至于咖啡厅也消失。有的是苍茫的大海。颜将军立于大海之上，如神祗，如山岳。手握茶壶的陈真是何等的渺小，若蜉蝣撼岳。

“自信是好事，可自信过头了。咦？”颜将军在陈真身上感受到一丝异样的气息。“是她叫你来的。”这个她指的自然是养着大黑狗的‘王’。

“顺路而已！”陈真没有否认，脚下生出一叶扁舟。扁舟浮动，载着他在浪涛中起伏。任由巨浪滔天，他亦不失。深邃的大海泛出渗人的黑。一声声嘶吼传来。那是活于海中的远古生灵。

颜将军眼中传来的吸力撼不动陈真分毫。想都没想，颜将军陡然出刀。刀出，一青龙从深海腾越而出，飞向几天之上。龙吟声压过浪涛声。

这才是龙！陈真先前所见的只是蛟，甚至于他的游龙诀观想的象形亦不是真龙。真龙一出，龙威浩荡，压编四野。

无来由的感到身一沉。龙威？脚一踏，莲华生成，脚下之舟化为莲华。莲华生灭，环转不息。

首阳腾越而上，剑气直冲天际，勾动天际之云、雷霆。大海上方的天顿时隐没星月，雷云压顶。天空似乎在这一刻离人间更近了。看着低沉的天空，让人不自觉联想到‘手可摘星辰’或许不是虚语。

腾空而上的首阳发出一声清脆剑鸣。剑鸣声与龙吟相持，滔滔不绝间回荡于海面。勾动洋流，勾动一切不安静的气息，更是勾动隐藏在大海之下的荒古巨兽。

虽说，这一空间为虚，不会真的勾动荒古巨兽，可只要能勾动一丝气息，就不是现在的高手能比拟的。

两人同时出剑，出刀。快，没有最快只有更快。斩出的刀划过春秋，划过耕作的一幕幕，划过功名利禄，王侯将相，划过是非成败，划过空。大海之上什么也没有，只有这一刀，到最后连这一刀也没有。

刀断春秋。圣人云：春秋作，乱臣贼子惧！

面对这一刀，陈真别无他想，元神运转为一。首阳剑出鞘，陡现的剑芒照亮苍茫的大海，穿透那漆黑如墨的深邃，无视海中巨兽的絮语。其光万丈，上照九天，下穿黄泉……此光乃太阳之光。

大日如来印融入剑法中。这几乎是陈真最终极的一式。无论输赢，都在这一式。或者说，挡不住春秋，其他的也就不用再考虑。

“八荒！”剑气纵横、捭阖，天雷肆虐，一道道天雷撕破空间。

轰！

剑芒击在刀光之上。劲气直掩，余劲将大海直接蒸干！海床清晰可见。可海床之上每一物，没活物。

突然，时间变迁，眨眼间沧海桑田。原先大海所在已变得面目全非，更是耸立两座相对的高山。高山上没有一丝植被，甚至连活的生物也没有。若说有，那边只有站于山巅之上的人。

两人对视。

一者若仙人，翩跹间，仙气弥漫，逍遥于红尘之上；一者霸气天成，站在那里，似连天都矮上一头。那漆黑的长袍吞没一切落于他身上的光线。

“你没事？”沧海变桑田亦不改颜将军之志。再者只是虚的变，实的还差很远，且不提他们两人有没那力，有没可能得证长生，见证岁月的变迁，单就那份法力就不是现在的他们能企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