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战金牛(1 / 2)

夜深,金牛一路踟蹰前行。腹部的伤口痛如刀搅,射入体内的神龙钉不停地在它体内肆虐。神龙钉本为破邪之物,此刻在一邪物体内怎能不肆虐。神龙钉散发的破邪之气侵袭着金牛的五脏六腑,而绕于金牛体表的黑气从伤口渗入紧紧裹住神龙钉,试图把钉拔出。

“不!”黑气一拔,金牛紧咬牙关不发一丝声音,不敢发出一丝声音,怕被追上来;双目瞪得通圆,牛眼落下数滴泪珠,可见其痛。若陈真见此肯定会为没有充分发挥‘宜将剩勇追穷寇’的精神而懊悔,可没料到神龙钉给金牛伤害如此之大。神龙钉与金牛体内的尸气、死气冲突,伤害能不大吗?这些死气、尸气来自于它所吃的腐尸。

“可恶!”没有声音,林中笼罩着一阵阴冷的风。寒气升腾,如来自九幽之下,将林中的树叶冻的在表面结出一层冰霜。林中无数小动物纷纷在梦乡中归于永恒的寂静。“人!”让它不吃人、尸不是妄谈吗?当年它是怎么被封印的,还不是因为吃人,为祸人间。

“不!”神龙钉透体而出,金牛尾一扫,被染黑的神龙钉化为渣渣;体表涌出的黑气瞬间笼罩住方圆三丈之内,黑气所过树木尽皆枯萎。“我要你死!我要你死!”虽是怨恨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浓浓黑气在它三尺之内翻腾。月华落下,金牛很是享受地闭上双眼。

天未破晓陈真便已起身,一套拳下来村里的灯火还未亮呢。举目四顾山脉灰茫茫的,不辨长短,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山脉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呼啸的山风带来寒气,但不再是昨晚的阴寒。陈真手一抚,似把一缕山风抓于手中,目光炯炯地凝视着四周的黑暗。

“看来它伤的很重。”透过山风陈真试着分析。“若不是受了很重的伤,它肯定不会放过对山脉气流的影响。昨晚就该猜到的。”他隐隐觉得昨晚似放弃了除掉金牛的机会。不过并不懊悔,只道自己经验不够。“是该下山找寻金牛的过往,还是直接去找金牛?”摆在他面前的有两条路,他决定走后一条。山就那么大,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找到了!”陈真来此并不单单只为练拳,还因此地视界很好,几乎能俯瞰一半的群山。远眺之,群山皆在脚下。“那里!”话落,山下村里的灯骤然一亮,而他的身影已消失于山崖。呼啸的山风似在诉说什么,却已无人倾听。

“你逃不掉的!”天际微微泛红,陈真与炭黑的金牛相互对峙。金牛浑身散发腥臭,昨晚落下的伤痕只剩下淡淡的白印,连神龙钉穿透的口子也结上一层厚厚的黑茧。四蹄生风,一动间竟生出黑气,每落下一步,黑气便自动生成,似将它托起。不明事理的人可能会觉得震撼,陈真只是一笑。愚弄人的手法而已。这些只是金牛弄出来的势,更多的是给人震撼,实质上也没什么用。

妖物害人,利用的往往是人的恐惧,一惧胆气就弱,一弱它便有机可乘。如何让人恐惧呢?无非是化生出人所恐惧的恐怖、威严形象;确切的说,像电波一样接触大脑,诱生出脑中所认为的恐怖形象。简单来说,即幻觉。当然有些是实的,这得视功行而定。

“逃!我为什么要逃?”金牛大笑,笑声震荡萦绕体表的黑气,使黑气更加凝结。“之前你只不过是占着偷袭之利,正面交手会是对手吗?”

是藐视,亦或自信?陈真不得而知,也没去分辨;只要把牛给杀了,答案不就来了吗?“你怕了?”依旧是挑逗的言语。“活的越久越是恐惧性命的流失。不怕,何来那么多废话。亦或说你的伤恢复的只是表面?”他的手里出现一支神龙钉,目带挑衅地望着金牛。金牛与他之间相隔数丈,这数丈对于他们只是一瞬,一个念头间,一发力间。

金牛沉默,血红的牛眼一刻不眨地注视陈真。神龙钉在牛眼中一晃一晃,似要增加威慑力。忽然它缓缓说出一句,“你我各退一步。我退出这片山脉,而你也不得缠着我。别急着回答,要知道我若是搏命的话你也不会好过。”

这倒是实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金牛被镇压多年,肉身已毁,陈真依旧不敢说能降服它。退?金牛刚破封没多久,修为未恢复,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难道等它修为恢复再动手吗?且让它退去不知会死多少无辜的人。现在金牛吃的是腐尸,用不了多久就会换口味···退无可退啊!

然而,还未等陈真理清思绪,金牛喷出一口腥气,腥气如箭直冲陈真脑门;同时一步踏出,四蹄腾空,蹄下黑气弥漫似踏气而行;若不注意金牛外观,还真有可能将它当成一头神兽。此时陈真才刚反应过来,要避已是来不及,眼看牛角就要将他横腰切断,却见他手上现出一块石头,如铜钱般大小,一指弹出石头落于牛头之上。

“不!”金牛以更快的速度倒飞而回,吐出腥气在石头过处尽皆崩溃;身上爆发出强劲的气浪,气浪汹汹使得陈真想进击也不能。“镇牛石。”金牛挣扎着站起,身下石块尽成石屑,血红的牛眼映现出身前的人影。生或死,死或生。在那未断裂的牛角之上镶着一枚实质铜钱。“你在哪找到的?”从它嘴角流出腥黑的液体。

“山下。”陈真回道,踏九宫缓缓向金牛靠近。剑上紫芒大作,一剑撩下,有断山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