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眼闭眼都是夏岳轻轻的抽泣声。
不知道夏岳要怎么和他算这笔账。
要怎么算,都不过分。
到第二天早上,他躺在床上假寐,听到夏岳穿了外套走人,才睁开眼睛,心里充满了惆怅和悲伤。
过了没一会儿,夏岳又回来了。原来是到医院餐厅去帮他买了早饭,蛋花汤和几个包子。
他装不下去了,睁开眼睛,感动得热泪盈眶,诚心诚意道:“老婆,你对我真好。”
夏岳却冷笑:“汤里我下了毒,你可小心一点。”
迟立冬见过他昨晚的样子,再看他这样,只觉得说不出的心疼。
夏岳说完这狠话,就甩手走人了。
晚上回来,他还是不理会迟立冬,只顾着做自己的事,不怎么像家属来陪床,倒像把病房当临时住宿的酒店。
好在后面这几天,迟立冬半夜留了心,没再发现他有偷偷伤心的情况,睡得也还算安稳。才稍稍放心了点。
李唐感觉出两人不太对劲,等夏岳不在场时,他问迟立冬怎么回事。
迟立冬很尴尬,不好说是因为王齐才如何如何,糊弄道:“你这单身狗不懂,谈恋爱就是这样的,三两天就要闹一下别扭。”
李唐看他不想说,也作罢了。
一礼拜后,手术后的第十天,迟立冬能出院了。
夏岳一早就没去上班,等到八点多,就去帮他办手续,回来拿了一大堆药,又给他收拾住院期间的用品和衣服。
他站在一旁看着,很是感动。
什么好都不如老婆好。他要爱夏岳一辈子。
夏岳开车,两人回了家。
路上迟立冬就开始忐忑不安,不知夏岳要怎么和他算账了。
又会像以前那样吓他吗?要先做好心理准备。
一进门,他就看到客厅正中央有一个巨大的行李箱。
他有些纳闷地问:“老婆,这是什么?”
夏岳把从医院带回来的东西放下,道:“你不认识行李箱吗?”
迟立冬已经好几天没有听到他这样心平气和地和自己说话了,来不及高兴,马上有个猜想,猜到夏岳要怎么开玩笑了,强行装傻道:“你要去哪儿?出差吗?”
夏岳看他一眼,冷淡道:“不出差,我要走了。”
迟立冬心想,果然是这样!说:“你走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