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跟他走......”轻语很害怕,像一只受了惊的小鹿,身体在发抖,躲在我身后,央求般的小声道:“不走,不走......”
矮个子一看瘦高个子想要动手,也丢了手里的烟,从另一边走过来,这两个人相当健壮,而且很可能练过几手。
“不要害怕,没人会带你走,也没人能带你走。”我转过头,轻轻摸摸她的头发,每次她感觉不安和恐惧的时候,我都是这样安慰她,她习惯了这种安慰,会很快安静下来。
“你以为你是那根葱?”瘦高个子一边走一边冷笑道:“受了组织培养那么多年,说跑就跑了,撇下自己的男人,跟野汉养了个野种,苏轻语,以前真是小瞧你了。”
“闭嘴!”我把轻语朝后推了推,眼下的形势已经让我知道,一场恶战,无法避免。我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彻底堵住他们的嘴,不允许这里的任何信息外泄,要么,就让他们带走轻语。
“还他妈的想要治病,做梦吧!”瘦高个子果然和我想的一样,为人非常刻薄,极尽嘲讽和侮辱:“问题不交代清楚,就准备吃一辈子牢饭吧,犯了这样的错,她的死活,都要组织上来决定!”
我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回头看看身后的轻语,我知道她可能无法完全理解我的话,或者我的心,但我还是很想告诉她,她不会受到伤害,只要我还活着,就绝对不会。
“她的死活,不是谁说了就算的。”我转过头,十根手指的骨节开始劈啪作响:“但你的死活,我说了算。”
我从不怂恿任何人去犯罪,也不想给谁灌输任何负面思想。但是在我思想中,始终有个很难转变的观点。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存在完美,包括法律。法律不是万能的,有时,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它惩处不了一些人。作为一个男人,如果有一天,自己的亲人受到侮辱或者伤害时,举起自己的拳头或者刀子,那并不为过。人活着,要有血性。
天无道,血代之。
在轻语身上,我有很多第一次,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为了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去杀人。为了她,还有她肚子里还在酣睡的小生命,我情愿当一个凶手。
我迎着两个人就飞奔过去,荒山清苦的生活给了我无形的磨练,此刻,我比任何时候都快捷,更有力量。
三个人狠狠的厮打在一起,我毕竟不是学武多年的练家子,被两个人缠上,情况并不容乐观,但我的信念和铁一样,我就像一道门,在保护身后那个可怜又无辜的女人。我感觉身体里有一股强大的气息在流动,发出的每一拳都是致命的。
我厌恶瘦高个子,一纠斗起来,就不顾一切的抱着他滚成一团,几个转折之后,我把他压在身下,憋着一口气,一拳砸到他脸上。他的半张脸几乎被这一拳砸的变形了,嘴里的牙齿掉了两颗,混合着鲜血和唾沫,噗噗的朝外吐。我仍然不放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把他的嘴巴打烂,彻底打烂!
矮个子也扑了过来,三个人已经全都清楚了,这场厮打会决定生死。我不知道被击中了多少次,但有那股强大的气息在支撑,我始终没有倒下来。我一拳一拳的砸,一直把瘦高个子的嘴砸的稀烂,才猛然回过头。心里默算着鸟喙铭文,面部肌肉比平时更加快速的蠕动,回头的一瞬间,我就像戴上了一张鬼脸面具,把矮个子吓的大叫起来。
“变变......变脸......”
我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在矮个子惊讶的那瞬间,一头把他撞倒,没有任何缓冲的余地,我跟着就一跃而起,重重的扑到他身上,随手捡起地上一块石头,用力砸下去。
我不知道砸了多少下,一直到胳膊完全发麻的时候,才慢慢停了下来。两个人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可能完全死透了。
我还是相信,人无论到了什么时候,即便她忘记了一切,但骨子里的一些东西,是与生俱来的。在我勉强站起身,摇摇欲坠的时候,轻语哭着就从那边跑了过来,她好像不顾一切,忘掉了自己的恐惧,一下子抱住我。
她哭着,哭的很伤心,她抬起头,眼泪汪汪的注视着我,一边哭,一边伸手擦掉我脸上还有嘴角的血迹。
我的嘴很痛,几乎张不开口了,但我还是微笑着回应她,我信守自己对她的承诺。
有我在,没有人可以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