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闻人宴发问了,岑奉便将下午的事如实说出来,又道:“那姑娘找不到心爱之物,定是要心急,所以属下才想着再见到她好还回去。”
郁覃眯起眼,打趣他:“你不会是看那漂亮姑娘了吧?这种穷乡僻壤之地,真如你所说,有这么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
闻人宴也笑了一声,对他伸出手:“簪子给我看看。”
岑奉是新来的,也不晓得二公子他们如此不正经,被说的不好意思了,急忙反驳几句,又老老实实将簪子递出去。
只见刚才还笑得春风和煦的公子,脸色突然就变了,语气中没了笑意,反而像浸了水,湿寒又沉重。
“这簪子,是那女子掉的?”
郁覃也察觉到了他语气的变化,冒出来不太好的想法。
“是......是的。”
“在哪捡到的,带我过去。”闻人宴将簪子收起来,没有再置一词。
沈离经如果注意到簪子丢了,兴许会回来找,如果运气好她还没回来过,说不定他们就能等到了。
思及此,闻人宴只觉得呼吸都迫切几分,手掌紧了紧。长时间没有相见,相思的狂潮几乎在此刻更加猛烈。
很快到了巷口,闻人宴站在那处,问岑奉:“你是说,有人欺负她?”
岑奉因为刚才被他们用沈离经打趣,现在搞清楚后心虚得不行,语气都弱了不少。“是这样......”
“那你为何不将他们的手脚折了?”
闻人宴不轻易杀人,但是对他而言,折了几人的手脚并非是什么大事。尤其是对于这种,看在他们没做出什么实际伤害,只折了手脚,算是恩赐。
岑奉一惊,低着头不说话了。
都说他们公子为人和善谦逊,虽然面冷却最是心软,现在看来,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啊?
月亮高悬着,夜晚中凉风不断吹过,闻人宴却好像感觉不到,只是沉静地站在那,一副站一晚的架势。
这么久没来人,准是已经离去了,怎么会这个时间折返来找簪子了,未免太执拗了。
郁覃劝不动他,只好陪着。
一直等到他有些烦躁了,想再次开口让闻人宴去歇息的时候,听到了脚步声。
闻人宴低垂的眼也抬起来,往巷口看去。
月光之下,长长的影子拖过来,正往这里走着。
他刚往前一步,那个人就现出了真面目。
不是沈离经,只是个少年郎。他被站在巷子的三人吓了一跳,险些绊倒,口舌不清地说:“你......你们,大半夜干......干嘛呢!”
真是吓死人了,穿着身白衣裳守在这,要干嘛啊!
闻人宴有些失望,却并不气馁,问道:“你是何人?”
“你敢问我是何人?我到要问你,今天调戏我师妹的三个臭不要脸的,是不是你们?”宁六恶狠狠出口。虽然三个人长得不像是什么坏家伙,尤其是中间那个披麻戴孝的,看着更像是被调戏的那种,但人不可貌相,他师妹这种漂亮姑娘肯定免不了招来什么纨绔。
被骂臭不要脸的闻人宴愣了一下,摇摇头:“不是......”
宁六插着腰,面对三个高大的成年男子,丝毫不肯输了气势:“还说不是!那你们大半夜在这里干什么坏事?”
岑奉解释:“那位姑娘和我们是熟人,我们是来找人的,真的......”
“我呸,什么玩意儿也说和我师妹是熟人,我和你爷爷也是熟人!”宁六别的没学到,在净源学了宁老祖的一个损嘴,轻而易举就能惹怒对面。
闻人宴脸色冷下来,却还是隐怒不发,冷言道:“她在哪?”
宁六再次出言挑衅:“你也配知道?”
他实在太久没有出谷了,大晚上的为了讨好小师妹,回来给她找簪子,心里还有些火气,遇到这三人便完全忘了正事,只记得一张嘴说个不停。
眼看着闻人宴要被激怒了,郁覃劝道:“小伙子好好说话,我们和那位姑娘真的是旧识,捡到了她的簪子才在此处等候,没想到等来了你。我们从京城来,这位想必你也听过,是当今的丞相闻人宴,是那位姑娘的的未婚夫婿。”
宁六听到闻人宴这个名字,才终于冷静下来,想了想,他还真的听到过不少次,紧接着又听到未婚夫婿,直接炸毛挑衅:“什么未婚夫婿?没听说过,我们小师妹可是要嫁给我的,你哪来的回哪去。”
闻人宴发出一声凉透了的冷笑。
郁覃:“......”他们公子彻底被惹火了。
作者有话要说: 闻人宴:我不在的时候,又惹了多少风流债
沈离经:我不是,我没有,可别瞎说啊!
第77章 重逢
等回了净源谷,宁六始终不见踪影,沈离经想出去找他,被宁老祖劈头盖脸一顿骂,在她药里多丢了块黄连,苦得她简直要一命归西。
宁老祖坐在檐下摇着扇子,没好气地说:“几个不省心的,准是偷跑去玩了,多晚了也不见回来。”
沈离经一边担心宁六,一边又对着只剩一支的对簪连连叹气。
早知道她今天就不要随意挽发髻了,簪子就那么松松垮垮的斜插着,无非是过了两招就不见踪影,后悔啊,还不如绑条发带来的结实。
另一边,宁六惹怒了闻人宴,被绑得严严实实,受到教训后才肯好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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