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经理别这么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事情能圆满解决是最好的。我听说飞扬公司要拓展规模,公司要做大,法律团队一定不能少。”
朱韵:“如果有需要我会联系你。”
张律师笑着对朱韵说:“我们服务过很多创业公司,但没有一个能比得上飞扬,如果朱经理将来要找法务代理或者咨询顾问的话,我很乐意效劳。”
张律师离开后,朱韵又在路口站了一会。她临走前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吉力大楼,看到楼顶最上方悬挂着的“lp”的巨牌,感慨万千。
这座大楼里的所有人,都不知道“lp”的真正含义,他们永远不会知道这个牌子里蕴含了多少热情和理想,以及多少情意绵绵的岁月。
手机响起,李峋打来电话,朱韵告诉他和解书已经签完了。
“你现在在公司吗?”朱韵问道。
李峋:“不在,董斯扬正弄装修,现在公司乌烟瘴气根本进不了人。”
朱韵:“要不出去吃顿饭吧,庆祝一下。”
李峋冷笑道:“庆祝什么,庆祝公司被人抢走了?”
朱韵:“……”
李峋低沉阴狠地说道:“从小到大只有我抢人的份,没有人抢我的份,这账我记下了。”
李峋大部分时间都是风驰电掣雷霆万钧,只有极少情况下会像个小孩,对于没达到自己目的的事耿耿于怀。
朱韵劝慰他说:“这段时间公司装修,你也休息一下。你现在在哪,我等下回家,你要不直接在我家等我。”
李峋懒洋洋道:“行啊。”
自从他们那一炮打响之后,朱韵行动迅速,将住宅钥匙新配了一副给李峋。
朱韵放下电话开车往家走,赶上堵车,她满脑子想着等会带李峋上哪吃饭。李峋对于吃喝完全不在意,她从没听他特地提过喜欢吃什么。
就在她盘算着家附近哪里有不错的饭店时,手机又响了,朱韵下意识以为是李峋来催,看也没看直接接通——
“堵车了,你再等我一会。”
“等谁?”
朱韵听到电话里的声音,手掌瞬间紧了起来。
母亲声音平静地问:“你让谁再等你一会?”
朱韵一惊之下都忘了看路况,前面好不容易松了几米,后面的车狂按喇叭催促。朱韵慌忙把缝隙堵上。
她太了解自己的母亲了,一听那语调就知道肯定出事了。
母亲:“我看网上田画家回法国开画展了,你怎么都没跟我说?”
朱韵手掌搓了搓方向盘,低声道:“妈,我有点事要跟你说,等我下次回家——”
“不用下次了。”母亲打断她,“不劳驾你回去了,我就在你租房门口呢。”
朱韵:“什么?”
母亲淡淡道:“你慢慢开车,不着急,咱们确实应该好好聊聊了。”
她说完挂断电话,看向面前的人。
门开着,李峋站在门口,他原本是在屋里一边看书一边等朱韵。
朱韵母亲放下手机,对他说:“李先生,我跟我女儿谈话,你也要听着?”
李峋没说话,回身拿了那本没看完的书准备离开。朱韵母亲叫住他:“钥匙呢?把钥匙留下。”
李峋回头,将兜里钥匙拿给她。朱韵母亲接过钥匙装在包里,又说:“李先生,这是我们是第一次见面,我给你留足面子。我希望你能适可而止,朱韵是绝对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
李峋道:“你可以提你的条件。”
朱韵母亲面容严厉。
“我的条件就是你再也不要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朱韵从小听话,自从你出现后她就像中了邪一样,我们全家都被折磨得不成样子。好不容易消停几年,想不到你又出现了。李先生,你真成了我家的劫数了!”
朱韵母亲跟朱韵身形相仿,保养得当,能看出年轻时候是个美人。她从事教育行业多年,有股浑然天成的刻板气质,说一不二。
“我不管你有什么打算,我也不想跟你吵,你自己跟她分开,我们家只有这么一个孩子,不可能交给你。”
李峋站在几米开外的地方,听完了她的话,静了好一会,最后说:“你是她妈妈,你的话不管我愿不愿意都得听完。”他看着朱韵母亲,缓缓地说,“我说了你可以提条件,我会尽力满足,这是我唯一能答应的。”
朱韵母亲见李峋油盐不进,神色一冷。
“提条件也可以,我们家对女婿要求也不高,家庭美满,门当户对就行。我不求你大富大贵,但朱韵从小很乖,基本没有犯过错,要求对方出身清白也是理所当然吧。”
李峋静静看着她,朱韵母亲又道:“等李先生什么时候抹去自己档案上的污点了,再把父母请来,到时我们两家坐一起好好谈谈这个问题,你觉得怎么样?”
李峋听完,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半个小时后,朱韵赶回家。她到家时门还敞开着,朱韵小心进去,看到母亲端坐在书桌旁,手边是她带来的一堆慰问品。
朱韵:“怎么没关门呢……”
母亲看过来:“还需要关门?你这屋不是谁都能进吗?”
朱韵被噎得一梗,她给母亲接了杯热水,母亲一口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