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不说还行,一说凌无奇就发愁。
王同济一走,安乐可就没了保护伞,这些日子他也看清楚了,那吴妈妈确实是个认钱不认人的,就算王同济说了包整年,到时候她也定会让安乐接别的客人,如何才能不打草惊蛇,着实是个难题。
更别说眼前就是中秋佳节了,到时候父亲到了九思县见到了安大海听说这件婚事,也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他打小敬畏父亲,甚至说不清是敬畏还是畏惧,如果父亲竭力反对,又该怎么办?
呸,什么怎么办,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和小乐分开的!凌无奇想着,重重地把安乐按在怀里揉了揉,这才安心了些。
还有,管他童大人不童大人的,我必须一刻不停地盯着小乐,决不让人占他的便宜!
说到那童临渊,此时是真坐不住了。
他在怡红楼外徘徊了大半个月,也不知道为什么安乐和凌无奇一直不递消息出来。
那既然他们不出来,自己上门去也是可以的,哪想这怡红楼消费奇高,没个三五两银子连在大厅里落座喝酒的资格都没有。
童临渊出自书香世家,几代人都秉承着“贫贱不能移”的孟子作风,家底当真算不得殷实,更别说他入仕以来两袖清风,又时常自掏腰包帮补他人,当真是一点银钱都没攒下。
现在这境况下,他思来想去,最后只得狠心咬牙,把家传的宝玉典当了出去,换了二十两银。
等什么时候攒够钱再把它赎回来便是。童临渊这样想着,捏了捏那烫手的钱袋,迈进了怡红楼热闹非凡的大门。
“哟,公子,等您好久啦!”鸨母还记得童临渊,眼看这个前几天因为没钱悻悻走了的穷书生今天又来了,就猜他带够了钱,谄笑着迎了上去,“快进来坐,姑娘们好酒好菜伺候着。”
“不,不用了。”童临渊一下子被鸨母和一群姑娘扑得狼狈,挣扎道,“我找小乐。”
鸨母笑得更开心了:“咱小乐可不是一般姑娘,看一眼都得五十两,若是想和他喝酒,得八十两往上,公子您带够钱了吗?”
“这么贵?!”童临渊咋舌,又捏了捏自己的钱袋,决定还是先把家传宝玉赎回来得了。
“哎呀公子,咱们这好看姑娘多了去了,别只想着小乐。”鸨母看他这钱袋挺鼓,今夜是不可能放过他了,把童临渊往龟公那儿一推,“公子,去红莺姑娘那喝杯酒吧,她的木兰拳打得跟小乐一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