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怒火中烧,赶紧翻身爬起来准备穿衣服出去理论理论,房门却被推开了。
这都怪我有个坏毛病,晚上在家睡觉从来不锁门。
门开后,就有人点着白色的蜡烛进来了,要是放在平时,谁敢点着白色的蜡烛进别人的家,不被用大粪泼出去才怪。
可是现在我完全没有这个能力了,这几个人一进来都不说话,闭着嘴巴就开始给我穿衣服,还是大红色的新郎衣。
“住手,你们干嘛!”
“别扯我衣服,杨子,停下,喂,别别啊......”
“在不停下我发火了......”
“梁生,我是你长辈,你给我停下,住手啊!”
然而不管我怎么喊,这几个人都不说话,而且个个我都认识。
梁生四十来岁,按照农村人的称呼,他他应该叫我一声表叔,他家的小叔娶了我姑的女儿,也算亲戚了。
我被他们拉着扯着,很快就从里到外换了一身新衣服,就连裤衩都没放过。
那种又羞又恼的感觉没人能体会,还没等我缓过一口气来,就像犯人一样被架着走出了房间,我看到外面都是人,我家院子里张灯结彩的,还贴了一些白色的喜字。
我心里的愤怒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双眼冒火的盯着那个一身叮当着响的麻姑看。
可人家正眼都没给我一个,神神叨叨的在念一些乱七八糟听不懂的话。
来到这里的乡亲们都是已婚的男人,没有女人,他们一个个低眉顺眼的也不看我,好像是被禁止说话了一样,刚才还嘈杂的院子,现在只有麻姑一个人噼里啪啦的在念咒。
我想上前找他理论,却被梁生捂着嘴巴,这些人让我心如死灰,我他妈都得罪了谁吗?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麻姑念了一会儿,突然用眼睛盯着我道:“纪家儿郎配阴婚,今请鬼使正清明,一引阴魂回李府,二引恶魂远离村,开路喽......”
“开路喽......”
“开路喽............”
在麻姑的一声大喊下,所有村民一起喊了起来,冷不丁的让我吓了一跳。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呢,就被梁生他们几个人塞进一个像轿子一样的东西里面,我感觉身体很不稳,不过还是被他们抬着离开了我家。
“麻姑,你个老神婆,妖言惑众,不得好死,放我下来......”
“梁生,我表姐知道这件事吗?”
“张大爷,钱二叔,吴伯伯,王哥,麻姑就是个神婆,汪家鱼塘的事你们不记得了吗?都是麻姑不懂装懂搞出来,你们听他的话,会害死人的。”
我在“轿子”里喊了起来,拼命的摇晃。
可没人理我,他们抬着我吹吹打打的对着李叔家而去。
我不停的在挣扎,这些人也无法走动,最后麻姑居然让大家停下来,她装模作样的看了一眼天空,语气凝重的道:“时辰快到了,耽搁不得,将他绑起来,立马带走。”
天,这话让我如坠冰窟,有种被人抬去浸猪笼的感觉。
“麻姑,你他吗的想干嘛?你不知道这样这样会死人的吗?”我咆哮道。
“你死,总比全村人跟着死好,再说了配阴婚也不是去送死,最多就是要你在李二妞的坟前守三年,三年过后你就自由了。”
“纪航啊,乖乖听话,难道你要等连你爹妈都被你害死了才甘心吗?我这么做也是有苦衷的。”
麻姑的话让我火冒三丈,一时间气得语塞,一句话也说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