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礼大声地笑了起来,比任何时候都开朗地笑了。
“原本,就没有什么飞行行程。”
就连绮礼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够笑得如此爽朗。而他手中的短剑更是先一步向面前毫无防备的后背刺去。
“……啊?”
那作为友爱与信任证明的azoth之剑,从肋骨的间隙之中穿过,直接刺入了时臣的心脏。身为身经百战的代理人这一击可谓准确无误。完全没有杀意,甚至完全没有任何的预兆,也许就连被刺中的时臣一时都无法理解胸口处的这阵疼痛究竟是什么意思。
时臣蹒跚着向前摇晃着,回过头来只看到带着爽朗笑容的绮礼以及他那双染满鲜血的双手——但是直到最后,时臣的眼睛里也没有一丝理解的神色,只是带着毫无生气的、迷茫的表情,倒在了地毯上。
这位魔术师,一定是一直到最后都固执地认为自己的认识是正确的,而不肯接受真正的事实吧。一直坚信自己所选择的道路,每次都毫不犹豫地向前前进——直到跌入无尽的深渊仍然没有幡然醒悟的人啊。
在时臣渐渐失去温度的尸体旁边,忽然涌动起一阵璀璨的气息,闪耀着灿烂光芒的黄金之servant实体化出现在绮礼的面前。
“哼——真是让人扫兴的收场。”
红色的双眸之中流露出侮蔑的神色,archer用脚尖点了点自己曾经的master的尸体。
“我还期待着他能来一个临死前的反击呢。看,他茫然的表情。一直到最后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愚蠢啊。”
“因为身边就是灵体化的servant,所以放松警惕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听到绮礼的讽刺,archer大声地笑了起来。
“这么快就学会开玩笑了吗?绮礼,你的进步真是很大啊。”
绮礼表情严肃地向archer问道。
“这样做你真的没有异议吗?英雄王吉尔伽美什?”
“在我对你厌倦之前。等我对你也没有兴趣之后,你也会得到和躺在这里的残骸一样下场。要说应该有觉悟的人,是你才对。”
虽然对方的回答十分尖锐,绮礼仍然没有显露出一丝动摇的神色点了点头。
确实,这个家伙是无法把自己的性命托付给他的危险角色。这可以说是与恶魔签定的契约。既没有仁义也没有忠诚,甚至连利害关系都很难判断,专横残暴的servant。
但是——正因为如此才和自己正合适。
对于绮礼来说,以前的那些标榜仁义道德的家伙并没有给自己带来真正的答案,到是这个与仁义道德完全无缘的英灵,更能够成为绮礼今后战斗的目标。
绮礼揭开自己的衣袖露出刻在手腕上的令咒,接着威严地吟诵道。
“汝之身为我所用,我之命运为汝之剑。以圣杯之名,遵从我之意愿——”
“我发誓。汝之供物皆为我之血肉。言峰绮礼,我新的master。”
魔力供给的通道在契约达成的一瞬间便已开通,再次得到效用的左手的令咒伴随着一阵疼痛重新散发出光芒。
契约结束,现在,围绕着圣杯争夺之中最强同时也是最恶的一组,在这里在谁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诞生了。
“那么,绮礼。开始吧?……由你指挥,拉开这场闹剧的帷幕吧。作为对你的褒奖。我会将圣杯赐予你的。”
“没问题。英雄王,你一定也会在其中寻找到乐趣的。在你找到你期望的答案之前,尽情享受这战斗的欢乐吧。”
充满了愉悦光芒的红色瞳孔与沉浸着感慨的黑色瞳孔的目光交织在一起。
……
然而,这便是结束吗?
并非如此。
在得意中的一人一英灵所注意不到的脚下,时臣的尸体正在发生什么异样的变化。
尸体还是尸体,但是它为何似乎有一种空了的感觉呢?
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尸体中流淌而出,渗入到了地板之下,流入到了地底。
受到了另一股力的牵扯,让这个从时臣尸体中流出的灵魂无法离开这个世界,无法回归到阿赖耶之中。
它还活着,以灵魂的姿态。
虽说肉体已经死亡,这是无法逃避的事实。
但是,灵魂仍旧活着,代表着他尚还留有可能。
带着对仇敌的憎恨,时臣的灵魂一边发出了诅咒,一边快速逃离了这里。
眼下,时臣所要准备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一个寄体,然后重新得到活动的机会。
其实以他的情况来说,只要使用原先死亡的肉体,就能够以灵魂的力量完成由死转生,这就是魂器的一部分力量所能够完成的事情。
只要不是彻底死透,这种事情还是办得到的。
只可惜,时臣知道这没有办法。
因为他发现自己那个弟子似乎无意识中总是留意着他的尸体,所以时臣当即立断才放弃了使用尸体完成复活。
远坂家族之中,保存着的魔术道具中应该有着可以让他使用的东西吧。
等着呢,绮礼和英雄王。
时臣发出了灵魂的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