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老师,一个是叶淮生的指导员,一个是叶淮生的辅导员。
去往c省的除了叶淮生,还有另外一个男生,同一班火车。只不过那个男生和叶淮生不在同一个县市。
两个老师和叶淮生说了几句,都是祝福鼓励展望的话,期间钟瑾一直站在旁边。其中一个老师开起他们的玩笑:“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叶淮生倒也坦诚:“等她毕业就结婚。”
结婚两个字,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从叶淮生口里出来了,但是在外人面前还是第一次这么承认,钟瑾心间一跳,抬起头来,没预料叶淮生正一脸微笑看着她。
两人目光一撞,很多话都在眼神里,不需要说出来。
那两个老师说了一会儿话就走了。
叶淮生把合照发给了徐悦。
徐悦最近特别忙,不然早就赶回国了,对她来说没有亲自送儿子特别遗憾,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叶远安还在生叶淮生的气,不可能来的。
还好老夏和钟瑾都到了。
叶淮生很满足了。
广播里发出通知,叶淮生坐的那班车即将出发。
要走了。
钟瑾心里生出一丝失落。
好像紧紧抓在手里的线,马上要脱手了。
“夏叔,我走了,”他对老夏说完,低眼看向钟瑾,声音也放低很多了,揉揉她的脑袋,带着无尽爱恋和珍爱,“照顾好自己,不要再受别人欺负了,知道么?”
钟瑾低着头,不去看他,轻轻“嗯”了声,她知道不能让叶淮生担心,可是还是忍不住内心的情绪,吸了吸鼻子,她拉了拉叶淮生的手。
任凭广播里的通知,叶淮生没动,任由她拉着。
隔了短短几秒,钟瑾吸了口气,松了手。
走吧。
她在心里想。
依旧没去看叶淮生的眼睛。
她怕自己忍不住会哭。
从来没有和他分开过。
从来没有。
以为他会一直一直这么陪伴在她身边,永远不会离开。
叶淮生不放心,再次看了眼钟瑾。
“叶淮生!”老师站在进站口,冲他招手,“快点,火车要走了!”
他一咬牙,转身。
几乎是转身的一瞬间,后背被人紧紧抱住。
钟瑾牢牢地,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他,脸颊贴着他的宽阔的后背。
她多想任性一回,想对他说:可不可以不要走,可不可以为我留下来?
最终,她没有说出口,只是轻轻说:“我会很想很想你的,你也要记得想我。”
叶淮生转过身,揉了揉她的脑袋,叹了口气,怎么办?该拿她怎么办?
他从脖子上摘下一条银链子,放进钟瑾手里:“好好帮我保管着它,下次见面再还给我。”他没有再说什么,转身消失在进站口。
这条银项链叶淮生一直贴身戴着,这是徐悦和叶远安离婚远走他国时给叶淮生唯一留下的纪念品,她当时摸着儿子的头说:“儿子,想妈妈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它,下次我们见面,你再把把项链还给妈妈。”
那时候徐悦就是这么对他说的。
然而下一次见面,他一等就等了好几年。
钟瑾望着叶淮生离去的背影发呆,一直等到看不见了,她低头握紧手里带着叶淮生体温的项链。
她再也不是以前动不动就掉眼泪的性子,眼眶酸涩,满腔的伤感难过,眼泪却是一滴也流不出来。
忽然想起,不知听谁说的,真正难过的人,是哭不出来的,有泪可流,说明还有心可伤。
老夏走过来,轻轻对她说:“我们也走吧。”
钟瑾最后一次望向叶淮生消失的那个门,她把叶淮生的项链挂在脖子上,跟着老夏转身走。
她不知道会和叶淮生分开多久。
以后再也没有叶淮生在她身边了。
忽然怎么也回忆不起来,以前没有他的日子是怎么样过来的。
在品尝过了爱情和陪伴带来的甜蜜之后,似乎再也无法和孤独为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