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都这个时候还亮着灯。青儿,难道他在等你么?”
屋里果真亮着灯,童玉青心跳如擂,恨不得现在就跑到俞翀的身边去。心里是这么想的,实际上她也这么做了。墙沿上铺着的瓦片也就只有这么点儿位置,她鬼迷心窍的往前跨了一步,身子失控的就往下滑了下去。
成子睿一把将她抓了回来,身体轻巧的避到了别的地方。刚才站立的位置掉下两片青瓦,在平静的夜里发出了巨大的动静。
咳……
因为刚才的移动,两个人离小院儿又近了许多,同样甚至都能听见俞翀咳嗽的声音。这一声咳嗽让童玉青的心都揪起来了,越发的认定他就是身子不好了才未赴三日的约定,没能接她回来。
心里一急,她就越发的等不得。她宁愿从这高墙上摔下去,也一定要见俞翀一面。她的两只手已经伸了出去,做好要推开成子睿的打算,谁知就在这个时候有人从俞翀的屋里走了出来。
“庆安,翀哥哥咳得这么厉害,你的药到底是熬好了没有啊?”
她的身体猛地僵住,不敢置信的看着从屋里走出来的女人。成子睿抿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一手继续掌在她的腰上,一手又抓着她送过来的纤柔手掌,一边,又将唇送到她的耳边。
“这就是本王那十四皇妹,铃公主。这么晚了她还不走,本王就说她已经歇在俞翀屋里,这回你信不信了?”
童玉青两只耳朵嗡嗡响,早已听不见他说的话了。她的目光紧紧盯着铃公主,不可置信俞翀真的愿意让别的女人待在他的身边。
她才给成子睿看了两天的背,就遭了这等报应了?
屋里又传出两声咳嗽,铃公主赶紧的跑了进来,细细懦懦的声音传出来,别的听不真切,她独独就听清楚了那一声翀哥哥。
翀哥哥……
“我不信。”
成子睿见她一直低喃着什么,又凑过去贴着她的脸才听见说一直在重复说着的这三个字。他轻嗤一声,“你不信?也是,这里看的不真切,本王带你下去看。”
“不要!”
她摇头拒绝,可成子睿早已带着她飞下了高墙,朝着院子里。她的耳边全是那一声声甜腻腻的翀哥哥,她又摇了摇头,想要将这个声音从脑袋里甩出去,于是除了那些翀哥哥,就只有她怦怦的心跳声。
成子睿大概不知道俞翀也有武艺,而庆安又还在小厨房熬药,屋里院外的就只有俞翀和铃公主两个人,所以他才放心的把她带到窗户下,就这么大大方方的偷听着。童玉青脑子里浑浑噩噩,竟然忘了直接跑进去,反而就跟着他一起在外头做个窃墙人。
“翀哥哥,你要不要喝点水?铃儿给你倒杯水吧。”
“不用。”
“翀哥哥,要么你先睡会儿,一会儿庆安把药端过来的时候我再叫你起来喝。”
“没事。”
“翀哥哥,你这个真好看,送给我好不好?”
“你喜欢就拿去。”
“翀哥哥,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
童玉青听到这一句时已经是忍不下去了,转身就要冲进去。成子睿将她圈进了怀里,用手捂住她的嘴巴,轻声在她耳边嘘了一声。
屋里的俞翀扫了窗户一眼,眼色森然。这大概,又是成子睿派来监视的人?
“翀哥哥……”
铃公主有些不乐意了,“你就不能跟我多说会儿话?”
俞翀神情有些不耐,“公主你在这已经许多了,我这里就不留了。”
铃公主轻笑,“不碍事,我还不困。”
俞翀眉心一跳,“公主,我困了。”
“呀!”铃公主懊恼道:“可是御医说你这碗药是一定要喝的,都怪庆安,这会儿了也没把药熬好了。翀哥哥你就先睡嘛,我在旁边守着,一会儿药来了我再叫你起来喝。”
“铃公主!”俞翀直接沉了脸色,“公主你是俞府贵客,在我这里于理不合,还请公主回吧。公主若是还要一直这么纠缠,那么下一回公主就不必来了,俞翀这里没有这么大的福气享公主的贵气。”
正说着庆安端着一碗药就过来了,看见铃公主还在,脱口就说:“你怎么还在这儿,男女大防你没学过么?狗皮膏药都没你这么粘。”
“狗皮膏药是什么?”
庆安被铃公主这话塞得是哑口无言,斜眼冷瞪了她一眼,直接把药递了过去。“还有些烫,你自己吹吹。”
铃公主见状,便将药接了过去,“我来我来,这种事情怎么能让翀哥哥做呢。”
俞翀抿了抿唇,眼底翻涌怒火,直接抬手将那碗药给打翻在地。滚烫的药汁洒了铃公主一身,连手背都烫红了一片。
“翀哥哥!”
“出去。”
“铃儿……”
“滚出去!”
铃公主委屈不已,眼眶里盈满了泪水。庆安见状不对,别扭的劝道:“公主你赶紧走,这都什么时候,二爷要睡觉了。”
闻言,铃公主再也忍不住的闷头跑了出去。
铃公主前脚才刚走,后脚俞翀就下了床。庆安上来将他拦下,“你还想要去七王府?”
他快速的换了一身衣服,“今天是第三日,我要去接青儿回家。”
直到成子睿把童玉青带出府,她都没再吭过一声。